蟒蛇成妖,在那外麵的世界,並不罕見。
可,在這死靈世界,卻稀罕了!
因為,在死靈世界,除了各種各樣的死亡生物。
還有,像武仁這樣,從外麵的世界闖進來,找尋機緣的人之外,幾乎沒有活著的……
或者說,是幾乎沒有任何擁有活物氣息的生靈。
但是,眼前那條快速騰空的蟒蛇妖,卻是一種意外。
雖然不知道,在眼前這一個地方,為什會有一條小溪。
小溪的水,又為什會對骷髏生物,有克製作用。
但,看快刀骷髏,幾乎是在眨眼間,就被那數十滴溪水折磨的死去活來。
武仁趕忙伸手,在它身上擦了擦。
身體上,終於不再冒白煙的快刀骷髏。
渾身虛弱,害怕的站起身來。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要朝遠離溪水的方向離開。
可,武仁卻暫時停留在原地。
那目光還朝小溪多看了幾眼,道“等會兒!快刀!”。
“……”
看快刀骷髏頭顱的骨火,顫了顫,可最後卻什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這會兒,武仁即便不是骷髏,但也知道,那些溪水對骷髏的傷害有多大。
可,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堅定了他那心的想法。
目光灼灼的,看著那隻有一丈多寬的小溪。
武仁左右看了看,卻沒發現任何可以裝載溪水的容器。
到最後,實在沒有其它辦法的他,隻能將儲物袋,那些喝空了的水袋拿出來。
趁著那條蛇妖還沒回來,快速的跑到溪邊,咕嘟咕嘟的,將所有空水袋都裝滿了。
這前後一刻鍾的時間,武仁心既緊張,又期待的,就怕那蛇妖忽然跑回來。
以至於,心跳從來沒有緩慢、正常過。
隻等再次回到快刀骷髏的身邊,看著它耷拉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樣。
心才有些虧欠似的笑了笑,道“快刀,實在是對不住了!”。
“之前,被那些骨鼠群追的太久。”
“我這心,實在害怕。”
“怕等一會兒,我們離開這兒之後,會再遇見它們。”
“所以……”
“你應該理解的!”
看那還是一如之前,耷拉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快刀骷髏。
看它似乎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武仁自說自話的緩解著自己的尷尬,續道“不過,你大可以放心!”。
“這些溪水,我是不會用來對付你的。”
“就是……”
“咦,那些骨鼠群呢?”
“怎,全都不見了?”
之前,去裝溪水的時候,武仁還能看見一些大膽的骨鼠,徘徊在溪邊百多丈外。
看那模樣,像是還不死心。
就等自己兩人出去後,再包圍追殺上來。
可,這會兒遠遠看去,卻連一隻骨鼠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雖然在心有猜測過,那些骨鼠,有可能是因為害怕溪水,害怕那條蛇妖,這才逃走了。
但,已經學會了小心謹慎的武仁,還是決定,再等一段時間。
隻等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那些骨鼠,真的已經走了之後,再離開這兒。
不過,看旁邊那半死不活,似乎隻要一口火燒不過來,就要嗝屁的快刀骷髏。
武仁無奈的,暗暗歎了口氣,道“原以為,收服了一隻實力不錯的骷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得力的幫手。”。
“讓自己的安全,多了幾分保障。”
“可,現在看來,是給自己找了一隻累贅,一塊裹腳布啊!”
“……”
聞言,快刀骷髏頭顱的骨火,忽然小幅度的劇烈顫動著。
似乎是在說“你以為,我想這樣的?”。
“那還不是因為,那些溪水蘊含著一絲“生”的力量。”
“我本來就是一隻沒有太大實力的骷髏!”
“身體的死氣,一旦觸碰到擁有“生”的力量的東西,就會被腐蝕,侵害。”
“剛才,我忽然被那數十滴溪水射在身上,身體不受控製的,就呲呲的開始冒煙。”
“至於到現在都還能活著,那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然而,快刀骷髏說不出來的這些話,背對著它的武仁,是聽不見了。
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
待看見周圍真的沒有骨鼠,也沒有任何陷害和埋伏之後。
這才一步步,慢慢的來到,之前那些骨鼠群逗留過的地方。
所幸,那些骨鼠在遭遇那條蛇妖之後,一隻隻心慌意亂的,也沒來得及將沾染了溪水的骨鼠帶走,就慌亂的逃走了。
是以,在溪邊還留有不少活著的骨鼠。
那些沾染了溪水的骨鼠,雖然還沒死。
但,身上的骨骼,幾乎和快刀一樣。
缺胳膊少腿的,想要逃走,逃不了。
想要恢複,又沒有足夠的死亡能量。
在看見武仁偷偷摸摸的,向自己靠近過來後。
那些沾染溪水比較少,身體受創比較輕,但又不能移動的骨鼠,嘰嘰嘎嘎的,對著武仁就是一陣咆哮。
當然,那是它們自己以為的。
至少在武仁的眼,它們就是一陣嘰叫。
對自己不痛不癢的,毫無威懾力可言。
來到近前,武仁也不管它們嘰也好,嘎也罷。
提起骨刀,手起刀落,就將它們的腦袋砍了下來。
另一隻手,則提著骨鼠的腦袋。
直到一隻手拿不下了,才回到快刀骷髏的身邊。
這一次,幾乎不用武仁舉刀,將骨鼠的腦袋劈開,快刀骷髏就自己挪了過來。
它將骨鼠的腦袋,慢慢舉高。
直到與自己的眼眶齊平,這才震顫著頭顱的骨火,用力一吸。
“呼!”
“噗,呲!”
“嗯哼!”
吸收,消化了一隻骨鼠頭顱的一小朵骨火,快刀骷髏似乎恢複了一些。
它勉強可以震顫著頭顱的骨火,虛弱的開口說道“主,主人,”。
“不,不夠!快,”
“還,還要,骨火,”
“很多,很多!”
被快刀骷髏催促著去砍骨鼠的腦袋,不知怎的,武仁心忽然有一種,主人翻身做奴隸的感覺。
可是,看著快刀骷髏那千瘡百孔,虛弱不堪的骨骸。
他自我安慰似的深吸了口氣,道“不氣!不氣!我不生氣!”。
“畢竟,自己的屬下嘛!”
“它受傷了,我給它多弄一點骨火,補一補,那不也是應該的嘛!”
“,,!”
隻是,嘴上這輕鬆的說著。
那一雙拳頭,卻不自覺的,握的嘎嘎直響。
快刀骷髏似乎也感覺到了,那來自自家主人的滿心怨念。
它那渾身骨骼微微一顫之後,卻又隻能裝作不知道,就在心暗想道“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我家主人最大氣,最大方了!”
“他應該不會與我計較,剛才使喚他事兒。”
“不過,如果加上之前欺騙,坑害過他的那些事兒,那不知道……”
越想,快刀骷髏就越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為武仁,做成過任何事兒。
反倒是處處欺騙、坑害武仁。
就連這一次的骨鼠群危機,似乎也是因為自己那奪舍了骨鼠的兄弟,造成的。
如果讓武仁反應過來,他會不會就此舍下自己,自己一個人離開?
那之後,自己呢?
自己又該去哪兒?做什?
想到深處,不知不覺的,快刀骷髏手那吸食骨火的動作,竟停了下來。
隻有頭顱,那一顫一顫的骨火在預示著,它還活著。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緩慢,但又清楚明晰的感悟過後,快刀骷髏卻不知道,它已經蛻變了。
因為,普通的骷髏,隻知道修行,狩獵,吞噬骨火。
思考,它們或許也會。
但,那都是最本能,最基礎的生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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