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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陽的拳頭猛地一縮，雙眼像接通了電壓不穩的電燈，急劇閃亮又瞬間熄滅。謝……謝？

    秦陽想過很多詞匯，也猜想過任何詞匯出現後自己的反應，可惜“謝謝”這個詞匯並不在其中。他不知道該怎回應東方龍的話，而他的眼中隻看到了東方龍的笑容。

    那張純粹的笑臉，好像一灘湖水般清澈見底，那純粹；又好像鏡子，秦陽仿佛能透過那張笑容看見自己的內心，又或者自己的內心被東方龍看透。

    秦陽鬆開了手，他沒有回應東方龍任何話。最終他不過稍稍遲疑了一會兒，轉身離開。在他身後，隻有朱泰明緊緊跟隨。

    輕浮且不穩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如果是平時，秦陽一定能聽得到如此異常的腳步聲，可現在他的心情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麵對這場比賽的結局，也不知道該怎麵對自己的隊友，更不知道該怎麵對東方龍那張純粹的笑容。

    他隻有轉身逃避，連感覺都封閉。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體倒地的沉悶聲，緊接著是隊友的驚呼。

    秦陽終於回過神來，猛地轉身。朱泰明的臉貼著地麵，血液在他的頭部擴散，如此刺目。

    沒等秦陽有所動作，蘇靈雯突然從他身後衝出，背起朱泰明往醫務室趕。沒有人知道她什時候出現在這，等大家回過神，卻連人影都找不到了。

    “切，活該。”郭旭冷嘲熱諷。

    沒人想到郭旭會說出這種話，好像郭旭是在故意氣紫隊一般。

    秦陽被激怒了：“你說什！”

    “活該，自作孽不可活。”郭旭躲在東方龍身後，向秦陽吐舌頭。

    郭旭還是那個郭旭，躲在別人身後出風頭。可郭旭又不是那個郭旭，會對朱泰明冷嘲熱諷，明明朱泰明曾經與他在一起訓練，大家都十分熟絡的樣子。

    “先去看看朱泰明吧，他的傷很重的樣子。”東方龍說道。

    “當然重了，我把幹擾功率開到了最大，這樣狂妄的家夥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郭旭嘟著嘴。

    東方龍示意郭旭少說話，可郭旭反而更加大聲抱怨起來：“所有人都把他當做朋友，他隻把別人當做工具。居然讓耿然對何畢他們下那重的手，最後如果不是高翔拚命擋住何婉瑩的攻擊，我怎可能活到最後？”

    “還有梅雪，我被淘汰一直到現在都沒看到她人，連陸良成都活過來了。”郭旭又在向秦陽吐舌頭。

    陸良成幹笑，雖然知道郭旭沒有惡意，可感覺有些不自然。

    秦陽沒有理會郭旭的胡鬧，他不是一個易怒的人。東方龍說得對，現在去看看朱泰明才是最重要的，他沒空與郭旭逞口舌之利。

    朱泰明坐在病床上，心髒不過是短暫停歇，身體因為突然的不適應出現異常，等到機械心髒重新工作，一切也就恢複正常。

    “還是換一個心髒吧，這顆心髒太老了，看樣子是用了五六年的人造心髒，該換了。”蘇靈雯坐在他旁邊。

    “不能修嗎？”朱泰明問。

    “不是不可以，隻是被郭旭破壞得有些離譜，就算修好了也隻能用大概兩年時間。”蘇靈雯仰頭喝了口酒，“你的人造心髒本來就不穩定，就算沒有郭旭也隻能用這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