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教授的嗓門不大,再加上教室有點吵,趙宇博的行為並沒有引來別人的注目,大家都隻是把趙宇博當成一個有問題找老師解惑的普通學生。
陳教授望著趙宇博,問道:“怎?校友聚會嗎?又準備和誰合影留戀?”
趙宇博搖搖頭,“沒呢,哪有那早校友聚會的,我這屆的才剛畢業一年,都在打拚呢,暫時沒通知。”
考慮再三,畢竟代課不是什好事,趙宇博還是決定把實情隱瞞下來。
趙宇博苦笑道:“我現在是學校的校醫了,下了班有點無聊,想到處走走。”
陳教授惋惜道:“你不是名牌大學畢業嗎?怎?現在的就業形勢那嚴峻了啊。”
趙宇博攤了攤手,“可不是嗎?其實也跟我的專業有關,心理學對口的工作崗位太少了,在加上我為人處世方麵可能做得不夠好,一直找不到心儀的工作。”
“話,你回國多久了,英語沒忘幹淨吧。”陳教授衝他使了個眼色,像是在暗示什。
趙宇博心領神會,卻沒打算著他的套,“有一段時間了,我也記不太清了,那陣子昏昏碌碌的,活得跟行屍走肉一樣,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
“你要是想找我講課呢,還是算了吧,我這口音跟那邊的人學壞了,痞氣重的很,上不了台麵的。”
趙宇博一看時間,已經五點過五分了,催促道:“這上課時間都過了五分鍾了,咱們在這閑聊好像也不太好吧。”
陳教授倒是無所畏懼,他濃鬱的發際線也跟他本人一樣,堅挺地抗住了歲月的侵蝕。
“反正基本都不用我講課,偶爾點撥兩下就好,哈哈,我都好久沒鞏固專業知識了,有些單詞的讀音我都忘光了,現在隻想著升職稱熬資曆。”
“好怕那些來事的學生一個勁地揪住我問,以前你就是個大麻煩,找我問東問西的,經常弄得我變相加班。”
趙宇博咧咧嘴,笑道:“這不是好事嘛,我這是在肯定你的教學價值啊。”
陳教授翻了下衣領,感慨道:“年輕那會兒還覺得教書是件光榮的事,可越混到後麵越隨便,現在我才剛四十呢,就已經開始惦記著退休的生活了。”
趙宇博一拍腦袋,才想起還要幫李培莉這妮子做筆記來著,他問道:“口語視頻課現在教到哪了。”
“第三章第六節,你問什突然問這個問題,難不成你想重溫一下嗎?”陳教授疑惑道。
趙宇博隨口撒了個謊,“有個侄女也想出國,問我備考技巧,我覺得當時在你這學的口語還挺有用,打算偷師兩手回去教教她。”
陳教授摸著下巴:“這種事還是本人親自來的效果好,你記得回去轉告一下。”
“知道了,不過她是那種做事三分鍾熱度的家夥,不定哪就改主意了呢。”趙宇博剛完,人已經扭過頭找起了空位置。
“真是辛苦你們了。”陳教授埋下頭,繼續玩起了掃雷。
後頭幾乎是滿座,反倒是前排幾行空了一大塊出來,趙宇博很輕易地就找到了一處角落頭坐好,那也是他曾經奮鬥的地方。
推開窗,昔日映入眼簾的銀杏樹已經不見了,取得代之的是一棵新栽種下去的楓樹。
“淵魚這種氣候,就算這楓葉開了,也不火紅吧。”趙宇博有些失望,他關上窗,按下了啟動鍵。
口語視頻課件是趙宇博之前一直的槽點,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還是一個樣。
“還是這個滿嘴騷話的寸頭大叔,很高興我們又見麵了。”
趙宇博掰著手指頭算了下,這些視頻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了,畫質跟島國電影有得一拚,好在音質不算差,把耳機調到最大聲能勉強聽得清楚。
這節課的課程量不算大,通篇下來也就十分鍾不到的對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英文字幕。
不過這難不倒趙宇博,畢竟是連灣區口音和矽穀口音都能分得一清二楚的怪胎,露一手解決這些饒舌的家夥還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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