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何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深覺自己為自家穀主操碎了心。
紀瓊罌似對她的情緒一無所知,抬眼看向何晏“你是不是該走了?”
何晏還想在洛雲舒麵前賣賣紀瓊罌的好處,聞聽此言,滿頭霧水看向他“我走什,我……”
他下一眼看到紀瓊罌手麵的藥膏和布巾,頓時了然,擠眉弄眼道“我現在就走!”
完,立刻神情肅穆,腳下溜油跑了,臨走前還帶上了門。
洛雲舒被何晏逗的想笑,但礙於自己的傷口,隻淺淺的抿起唇角,又突然緩過神來。
就算洛雲舒是一介江湖兒女,受的禮誡也依舊是男女授受不親,雖然紀瓊罌在她昏迷時為她換了不少次藥,但這次不同,因為她醒著啊!
她揪著衣服上麵的帶子,氣勢微弱,抬眼看他“我自己換不行嗎?”
紀瓊罌含笑搖了搖頭。
洛雲舒認命的解開自己的衣服帶子,飛快的用衣擺在胸口打了個結,隻露出受傷的腹。
紀瓊罌拿著藥膏的手抖了幾抖,掩住眼底的笑意,慢慢的拆下她腹部的布帶,道“若你同意了,我就準備婚禮了。”
洛雲舒的注意力頓時被他轉移,質疑道“這快?”
紀瓊罌手上的動作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為別人換藥了,聽到她的問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若沒有意外,那日應是我們大婚之日。”
洛雲舒再次尷尬的不知道什好。
她與蕭無塵大婚那,確實是當初藏劍閣閣主為她與紀瓊罌定下的良辰吉日。
她那隻銀白色的鬆鼠趴在被紀瓊罌放在床沿上的藥膏罐子邊上,似聞到了藥香,吱吱吱叫了幾聲,伸出爪子去抓藥膏吃。
洛雲舒眼疾手快的把它拽了回來,假裝沒聽到紀瓊罌的話,轉而低聲斥“呆鼠!那個不能吃!”
呆鼠委屈的吱吱吱叫了幾聲。
紀瓊罌饒有興致的看一眼呆鼠,深覺它比洛雲舒識貨的多,再一眼看出呆鼠的品種,接口道“能吃,不過若是它吃了,保不準洛姑娘就要把它賠給我。”
幼年雪絨鼠,等長成之後可解百毒。
尤其是擅長解春毒。
洛雲舒聽他的話,立刻明白這藥必定價值非同可,謹慎的把呆鼠握緊在手心。
不多時,洛雲舒腹部的傷口被包紮妥帖,紀瓊罌看她整理衣襟半也弄不平整的模樣,問道“要幫忙?”
洛雲舒忙捂住胸口,連連搖頭。
紀瓊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能係好?”
洛雲舒頓時大囧,羞惱的往被子麵一鑽,自己一個人在被窩摸索了半,才把帶子歪歪扭扭的係好。
等她再出來炫耀的時候,一鑽出被窩,屋子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呆鼠叫了幾聲才喚回她的神誌,聲嘀咕一句“人呢?”
紀瓊罌本是極有耐心的準備待洛雲舒出來,叮囑幾句再走,但還沒等她出來,門外的一聲輕輕的叩門聲讓他不得不先行離開。
等他輕手輕腳的關了門,門外的何晏立刻幫他把披風披好,神情嚴肅道“無心盟盟主蕭無塵前幾日身中無解之毒,據是要來藥穀尋醫,您救還是不救?”
他們兩個朝著百藥閣的方向走,紀瓊罌聞言微微挑了挑眉毛,興趣盎然,話有話輕聲道“他到頭來還是進了梅園,看樣子那次的事情沒給他帶來多少影響啊?”
何晏體會到他話的意思,瞠目結舌的問“蕭無塵中的毒是您下在梅園頭的??”
紀瓊罌笑眯眯的看他一眼,那其中包含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何晏心覺果然惹誰都不能惹主子,現今又多了一位洛姑娘,理智而又昧著良心的誇讚“主子您真是……太威武了。”太損了。
“那他您還救不救?”
紀瓊罌露出一個溫潤而又心懷蒼生的笑容,微微點頭“所謂醫者父母心,不救怎能行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