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瓊罌合著袖子,看著眼前穿著紅色衣,看似嬌弱的少女因為失血過多而慢慢暈倒。
她手心的鬆鼠幾步跳了出來,豆子一樣的眼睛麵含著淚水,爪子可憐兮兮的勾著紀瓊罌的衣角,期望他能救自己的主人。
他輕笑一聲,把手因為雪花落在上麵融化而慢慢滴水的燈籠遞給身後突然出現的人,解開了身上的披風。
他身後的人擔憂的看著紀瓊罌,低聲道“主子,現在氣多寒,您要是把身上的衣服給洛姑娘,您回去定要被葉先生教了。”
紀瓊罌把披風蓋在洛雲舒的身上,接過他手的燈籠,道“無礙,你帶上洛姑娘從其它地方離開。”
男子想了想,問道“您想從正門出去?”
他臉上的笑意一直都在,突發奇想“你,我要是出去被蕭無塵看到,他會不會被嚇死?”
男子耿直道“蕭無塵會不會被嚇死我不知道,但是您一定會被他追著砍。”
紀瓊罌挑眉笑問“不至於吧?”
男子繼續耿直道“死了五年的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會選擇再把他砍死一次。”
紀瓊罌低低的笑了,無奈的搖搖頭“你啊你。”
男子還在聲嘀咕“本來就是。”
五年前蕭無塵縱火燒了梅園,若不他們手下的人及時察覺,恐怕紀瓊罌真的就屍骨無存了。
紀瓊罌無心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吩咐道“你帶上洛姑娘,我們走吧。”
男子麻利的把洛雲舒往披風一卷,扛麻袋一樣扛起來跟在紀瓊罌身後,離開了梅園。
微暖的風吹起幔帳,露出床上少女蒼白柔弱的臉。
純黑的長發被一隻銀白的鬆鼠抓得亂七八糟,少女似乎有所察覺,動了動睫毛,迷茫的睜開眼睛。
洛雲舒以為自己會死,卻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她從床上坐起來,隻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腹部的傷口也不痛了,仿佛之前的事情隻是一個夢。
鬆鼠看到她醒過來,立刻放下她的頭發,坐在她肩上,吱吱吱叫了幾聲。
洛雲舒安撫的摸了摸它,有些忐忑的撩開床邊的幔帳。
等她把床邊的幔帳撩開之後,頓時愣了一下,以為自己之前做了一個噩夢。
因為這間房間所有的布置,都和自己在藏劍閣沒發生動亂的時候的房間一模一樣。
她忍不住陷入沉思,伸出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去看腹部的傷口。
“吱呀”
推門聲響起,洛雲舒一愣,抬頭就對上了一對微挑的笑眼,下意識的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了過去。
“你……你是誰?”洛雲舒胡亂的係著衣服帶子,卻沒想到越急越亂,係好了就開。
她的額頭很快就見了汗,紀瓊罌把手的藥放在桌上,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我來吧。”
洛雲舒的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想要伸手推開紀瓊罌,卻發現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更加的驚慌,故作鎮定的看著細心為她係上衣服帶子的紀瓊罌,問道“你對我做了什?!”
紀瓊罌退後一步,看著她微微笑道“你想知道什?”
可他的眼睛卻不帶一丁點的笑意,有的全都是漠然。
洛雲舒張了張嘴,腦海奇亂無比。
她想問為什這個藏劍閣的房間一模一樣,又想問你為什救我,還想問她的內力為什消失。
可是到頭來她隻問出了一句話“你是誰?”
紀瓊罌答道“紀瓊罌。”
紀瓊罌?
紀瓊罌!
在藏劍閣還沒出事的時候,藏劍閣閣主就已經預測到了這一,早早的為他最疼愛的徒兒定下了一門親事。
而這門親事,就是藥穀穀主紀瓊罌。
洛雲舒記得當時自己死活不同意,因為據這位藥穀穀主的位置做的名不正言不順,才回藥穀三年就坐上了穀主的位置。
就算是外麵把他傳的再神乎其神,什三年精通藥穀絕學,什包治百病,到了洛雲舒這,統統都總結成了四個字。
“江湖騙子!”
洛雲舒把這個稱號脫口而出,紀瓊罌疑惑的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問道“江湖騙子?”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