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表姐生了?!
蔻兒精神一震, 立馬起身披了件紗衣,連上道:“可有送來信箋?”
“回稟皇後, 有的。”濃香遞上來了三份信箋。
蔻兒躋上鞋子走到窗邊矮榻坐了, 看了眼, 三份信箋一個是風嬈嬈寫的,一個是徐嵐寫的,另外一份則是她派過去照顧風嬈嬈生產的養嬤嬤寫來的。
蔻兒第一個撕開的是風嬈嬈寫的信。從頭抖出來三張信紙,急急翻開閱覽。
風嬈嬈上一次遞信來,還是年節的是,隨著年禮一起來的,隔了許久,第一張信紙上就是思念的問候, 絮叨了不少,才進入正題。
風嬈嬈在信中道, 回了襄城後的她如魚得水,飲食也好氣候也好都是最適於她的, 襄城中認識她的不少, 得知她有孕許多女子都前來賀她不,還暗暗嫉妒風嬈嬈口中在京城的夫君,有的甚至暗自傷神,覺著已經見不著風嬈嬈俊朗少年的模樣了。
蔻兒邊看邊被勾起了回憶, 襄城許多女子有知道風嬈嬈身份的有不知道的, 但是即使是知道了風嬈嬈是女子, 卻依然對她留有一兩分溫柔愛慕, 也是風嬈嬈的厲害了。她笑著繼續往下看,見風嬈嬈終於起了她的孕期。
在京城時蔻兒就知道風嬈嬈飲食沒有太大變化,稍微嗜酸,別的沒有什與眾不同的,而風嬈嬈回了襄城後,也沒有多少害喜的反應,吃得好睡得好,就和沒有懷孕時一樣。徐嵐一到晚總要給她號一次脈,確定孕相沒有問題,隻能把這個歸納為孩子心疼母親,或者風嬈嬈身體比較好,不受罪。
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蔻兒師父就坐不住了,早早兒下了山住進了風家,與徐嵐兩個人照顧著風嬈嬈的身體,再加上蔻兒派過去的幾個有經驗的養嬤嬤,風嬈嬈什都不用操心,就到了臨產。
風嬈嬈在信中寫到,臨產前她母親也回去了,算著準備著,結果孩子提了個早,當時弄得所有人慌亂,特別是她,羊水破了都還不太清楚,差點被母親徐嵐師父一塊兒罵。
蔻兒看著都有些心中一緊,臨產羊水破了都不知道,這得多粗心大意啊。
風嬈嬈隨後寫著,本以為在塞外不心被有毒的鋸齒草割傷皮膚後奇痛難止是她經曆過最最痛苦的時候,卻不料生孩子的痛,居然是當時的痛苦疊加萬倍,她疼得當時都哭了,記不得生了多久,隻知道生下來孩子後,她自己都疼昏了過去。
蔻兒吸了口氣。她記得當初風嬈嬈從塞外痛到回家,每哀嚎,她當時是去找了師父求了藥方,才算是把風嬈嬈的毒拔除,將養了許久才把元氣大傷的身體養回來。
生孩子居然比起那種要命的痛苦還要痛上萬倍?蔻兒打了個寒顫,手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肚皮,忽然有些畏懼。
風嬈嬈把生產時的痛楚揮揮灑灑寫了許多,看得蔻兒都害怕了的時候,筆鋒一轉,寫到了孩子。
風嬈嬈落筆之處有幾滴暈開的墨點,筆鋒也狠厲了不少,第一句就是:好的女兒,生出來就變成了兒子!
蔻兒終於忍不住笑了。
風嬈嬈還在,孩兒生下來她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昏了回去,等她醒了才抱過來看,徐嵐還騙她是閨女,結果是個兒子。她當時就怒了,沒有遷怒還沒有睜開眼睛的皺巴巴的兒子,怒氣全衝著徐嵐去了。
如果早早兒是兒子,她不至於一直期待著女兒的降臨,結果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做好了迎接女兒的準備,生下來了個兒子?不是兒子不好,而是這種行為是完全蒙騙了她,讓她沒有半分心理準備。
風嬈嬈毫不客氣道,徐嵐就是個傻子,他傻子都侮辱了傻子,真不知道他是怎活這大沒有**的。
蔻兒看到這,心頭默默回了一句,還不是靠他醫術高,不然就憑他那張嘴,早死千百回了。
別人看著徐嵐的醫術上還會客氣一二,風嬈嬈什都不看,底氣十足,直接把騙她的徐嵐踢出了風家,往名山攆。
蔻兒隻能師兄自己作的,這下好了,自食惡果,同情都同情不起來他。
幾頁的信蔻兒看完了,還是很欣喜的,侄兒順順當當出生了,嬈表姐母子平安,信頭的感覺也是中氣十足,大約還算不錯。
她換了一身衣服,傳了女官來,把她早早兒收集準備了的一些嬰兒用件,她做的幾件衣,以及一些適合產婦月子的東西裝了幾大箱,派人去送往襄城。
這大的消息蔻兒當即就派人給宣瑾昱了,宣瑾昱下了朝後,也沒有先去勤政殿,直接回來了。這時候蔻兒正在把她做的嬰兒兜衣折疊著往藤箱中裝,一件又一件的,估計能穿到侄兒滿歲。
“皇後真是偏心啊,這多衣服,朕能得到皇後親手做的竟然不足十之三。”宣瑾昱掃了一眼厚厚一疊的衣,調笑著蔻兒。
蔻兒手中繼續折疊著,頭也不抬道:“若是陛下隻是一個不足歲的嬰兒,妾身一做一套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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