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太多,會活得很累,思想太少,又會讓人覺得你沒有內涵,當然內涵這種東西在滄州這種苦寒之地,遠遠不及一碗粗糧麵條來得實惠。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滄州人,沈飛也和多數人一樣,看的書不少,可真正識的字卻不多。
蒙蒙亮,鐵匠鋪門口就來了一個人。
這點兒上,玄心和許山還在蒙頭大睡,冰雪氣,早起對於他們來是種折磨。
沈飛用竹簽插了一塊番薯,在碳火上翻來覆去的烤著。
草棚下麵,付先生滿臉堆笑,手拿書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飛聞到一股酒味兒,昨夜從北街回來,到這會兒沈飛也隻是眯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還一直聽女妖絮絮叨叨,可以這個寒夜他睡得並不好,即便如今體質超凡,兩三不睡也不打緊,可還是不喜歡半夢半醒的日子。
付先生身上飄來一股濃濃酒味兒,看來這廝昨夜沒回鍛造房,不知在哪兒喝了一宿的爛酒,大早上來找沈飛,兩隻眼睛布滿紅絲,臉皮卡白,看起來就像一隻病鬼。
沈飛可不認為眼前的病鬼是真鬼,這廝殺人時手法幹淨利落,表麵的書生意氣,那都是騙人眼睛的。
“啥事兒?”沈飛懶洋洋的問他。
付先生哈著白氣走進來,拖了一條凳子在火爐邊坐下,笑眯眯的看著沈飛,“回去吧!”他。
“回去幹什,老子吃力不討好,還看他們臉色?”沈飛頗有些怨氣的道。
付違心知沈飛在想些什,對於這種極度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的人,他隻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忠心。
鍛造房的確是李家的,可同時它也是李青蓮的,如今李青蓮老了,要退隱,想找個年輕的弟子來延續這份產業,所以指定了沈飛。
付違跟著李青蓮混了有些年頭,至今也不過是鍛造房的狗頭軍師一角,更多的,他不能想,也不敢。
要想安安穩穩的把狗頭軍師這個位置坐下去,他必須得讓沈飛回去,有沈飛在的鍛造房,付違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負。
“聽過黑山軍?”付違突然轉移話題。
沈飛把烤熟的番薯撕開一半分給他,付違頓時愣住,傻傻的望著麵前的番薯,番薯還在冒著熱氣。
“幹什,怕我下毒?”沈飛完,付違急忙搖搖頭,接過熱乎的番薯,一邊吹氣,一邊就著皮往嘴塞。
沈飛見他吃樣如此不堪,不由笑道:“咋了,鍛造房不管飯?”
“沒。”付違含糊幾句。
“黑山軍怎了?”沈飛靠在椅子上饒有興味的問。
付違臉色一正,道:大隋朝怎滅的還記得吧?
沈飛愣了愣,麵露嗤笑,“楊廣昏庸無道,被宇文家利用後龍脈又讓唐世子李元霸毀掉,這事兒當年傳得神乎其神,也不知個中幾分真假。”
陳國被滅,北齊被滅,楊堅不過一外戚卻奪得政權一統下,所以下這種事兒誰能得清楚,殺來搶去,最後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這種事兒不是咱們該議論的,你當心點別胡,那唐世子乃當世霸王,可別褻瀆。”付違急忙伸手打住沈飛的話茬子。
罷,他又道:“滄州地處偏僻苦寒,當年宇文伐被李氏所滅,你可知那宇文家的後人逃到了何處?”
沈飛眼神一變,目光看向外麵紛飛的大雪,驚愕道:“莫非是黑山?”
付違臉色凝重道:“沒錯,當年李主派遣侯爺來此地駐紮,就是為了看著宇文家!”
“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付違歎息一聲。
沈飛想了想,麵露疑色,“難不成宇文家又要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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