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叔幫著傅氏祖孫倆把行李都給搬進了屋。

    二柱嬸交代她男人，“……菜我都已經弄好了，你再下鍋麵條，去後麵菜園子摘倆西紅柿和辣椒回來，切碎了炒個醬辣子，也好送飯！你弄完了飯就趕緊帶著柱子去那邊吧！”

    二柱叔應了一聲。

    著，二柱嬸就把方氏和傅楚窈給迎進了屋。

    大黃狗亦步亦趨地跟著傅楚窈。

    看著二柱嬸緊張兮兮又神秘兮兮的樣子，傅楚窈有些疑惑。

    二柱嬸把傅氏祖孫倆迎進了屋，又去打了水來讓祖孫倆洗臉洗手。

    方氏讓傅楚窈找出了毛巾，祖孫倆擦了一把臉，又坐在炕床上歇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舒服了好些。

    “我，你幹嘛呢這鬼鬼祟祟的？”方氏問道。

    二柱嬸歎道，“哎喲您不知道！這幾您不在家……許八斤兩口子上了一趟縣城，聽是他親家家擺娶婦酒！結果呢，他們從城一回來就變成了瘋子，不管誰從他們家門口過，都會招來一頓罵，而且還逮誰罵誰！我和梁珍都快被煩死了……”

    傅楚窈和奶奶對視了一眼。

    得到了奶奶的示意，傅楚窈這才將在縣城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二柱嬸。

    二柱嬸呆了半晌，咋舌道，“乖乖！他們昧了徐耀華父母……千把塊錢？我的！千把塊錢！！！千把塊錢呢……要是淘換成飛鴿自行車，那能擺上十幾輛了！嘖嘖……他家還真夠狠的，居然連人家的禮金都搶！難怪呢……現在他家放了那大的一筆錢，那肯定是看誰都覺得像賊了啊！”

    傅楚窈忍不住問道，“二柱嬸，醜丫的大黃，怎會在您家呢？”

    臥在她腳邊的大黃被點了名，大尾巴頓時搖了起來。

    一起這個，二柱嬸連忙起身，在炕床邊的櫃子翻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傅楚窈。

    “過年的時候，咱們村不是來了一隊解放軍？後來阿窈你不還給他們當向導去了嘛？前兩他們又回來了，然後去了山上，把醜丫找了下來……是，送醜丫去北京當兵啊？”二柱嬸道。

    傅楚窈愣住了。

    “老武……不，那個，武俊佑，他來了？他親自來的？”她緊張地問道。

    二柱嬸點點頭。

    “那他人呢？他現在在哪兒？”傅楚窈急了。

    “走了啊！他讓人上了山，去把醜丫叫了下來……然後在村等了幾，後來有人拍電報給他，讓他趕緊回京城呢！還是梁大壯去領的電報，才給了那個武連長！武連長沒法子，才來了我家……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等你啊！”

    二柱嬸歎道，“你，怎就這不巧呢，偏偏你跟你奶奶才去縣城，他就又領著一隊大兵來了……這他昨才走，你今就回！噢，對了，醜丫留了話給阿窈，讓大黃以後就跟著阿窈，等她當完三年兵，再回來……”

    傅楚窈呆呆地坐在炕床邊沿，手攥著那個信封，心肝兒像被人用鈍刀子來回扯著割似的，疼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在抽抽。

    方氏也半都不出話來。

    二柱嬸猶豫了一會兒，心地問道，“阿窈啊，你，你是跟在那個武連長……你倆，在處對象嗎？”

    傅楚窈茫然睜大了眼睛。

    此刻她情緒極度低落，腦子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二柱嬸在些什。

    二柱嬸又猶豫了一會兒，期期艾艾地道，“……不光醜丫跟著他們走了，許八斤的女兒、許碧兒也跟著一塊兒走了！”

    方氏皺眉道，“什？許碧也去當兵去了！”

    “不，不是！”二柱嬸又猶豫了一下，索性全盤托出——

    “那個許碧啊，也是個不知羞的！一到晚地粘著那個武連長……其實那個武連長已經很不耐煩她，可她呢，一口一個武哥哥的，還圍著他轉！昨武連長帶著醜丫和大兵們走的時候，許碧追了去，後來暈倒了還是怎的，要武連長抱她……”

    “這是在村口發生的事兒，我沒親眼見著，也不知道具體怎樣，也是聽人的……聽啊，好像武連長帶了她和醜丫一塊兒走了！”二柱嬸道。

    傅楚窈臉色蒼白。

    屋的氣氛像被冰塊給凍住了一樣……

    半晌，方氏才淡淡地了句，“能吃飯了？我們都餓了……二柱和他爹呢？”

    “他倆去了他表舅家……我去外頭看看飯好了沒，今晚就咱們仨吃飯！”著，二柱嬸去廚房看她男人燒飯去了。

    方氏見孫女兒仍是呆呆的，不由得眉頭一挑，低聲道，“憑他是什事兒，回去再，把你的東西收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