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很惡心啊。”

    不知哪生出的勇氣把這個一直低著頭的少年支撐起來，木涔徑直向霍南走去，霍南輕視的目光讓他覺得很煩躁，在心底有股憤怒的火焰莫名地燃燒起來。霍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看似很禮貌，卻很虛偽的笑。

    “還有你的笑聲，很煩啊！是，我是廢，這沒有關係。你殺了校長，是，校長對你來屁都不是，可校長對我這好，這債太大我不還不行。”他一字一句狠狠地著，心的火焰竄得老高，火舌舔著他的心底滋滋作響。這感覺真棒，他一生都沒試過這拽過，而就這拽起來一次，他感覺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一種全新的感覺從他心底迸發出來，

    以前他如同縮在角落的影子，被壓抑在一個所有人忘記的地方，寂靜得空氣都是冰涼的。

    就好像，如今他真正地站了起來，真正地有了存在的感覺，就連呼吸的時候都莫名的舒暢，好像他吞吐的不是空氣而是力量。

    他沒有發覺，從零龍身上剝離下來的白霧都往他身上匯聚。從遠古蜿蜒流淌至今的靈氣，悄無聲息地進入他的體內，和他融合在一起，它們像是找到了一個好歸處，百鳥歸巢。

    眼睛閉上，再睜開，瞬息之間，他隻覺得血液沸騰滂湃，戰鼓在耳際怒號。他手上空空如也，可又感覺刀劍已有。

    他自己便是一把很好的刀劍。

    他猛地衝上去揮拳往霍南臉上打，這是很魯莽，沒有技巧的攻擊方式。霍南搖著頭輕笑，揮手，那把黑刃用刀身格擋，把他的拳截在半空。他知道如果他泄力後會怎樣，刀鋒必將削開他的頸部，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血噴出來，不過想必那不會很好受。人和刀就這僵持著，冰涼的刀麵硌得他的手生疼，他不管，他咬牙使勁用力，絲絲白霧從他的手上滲出又被黑刃吸走。

    “你就為了這點理由過來殺我的嗎？不是這點原因你現在有了力量了，你不想去狠狠地報複那些曾經踩在你頭上的人嗎？你想的，不然你不會想殺我，”霍南緩步環繞著木涔，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你不應該跟我作對的，你應該和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我們的世界，你會有更大的用武之處為何要因為那一點點，愚蠢的正義，付出你的生命呢？死亡是件很可惜的事啊”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接著睜眼直視木涔的眼睛，輕聲：“你不會想死的，這種做法太愚蠢。”

    霍南餘光瞥到零龍似乎動了一下。不管是不是錯覺，防備總是沒有錯的。他謹慎地站回木涔麵前，這樣即使零龍要攻擊他，也會有很大的概率誤傷木涔。

    “是啊，愚蠢，”木涔笑了，他一直被人蠢，就那一個信他的人，他回頭望了仍昏迷不醒的零龍最後一眼，扭頭衝著霍南扯著嗓子大吼：“那又怎樣，我要死了我跟你客氣個屁？！”他攥緊拳頭，無意識地把靈力凝聚起來，滲入刀中的靈力忽然凝聚成形，伴著細微的玻璃破碎聲，裂痕在刀身上迅速蔓延，像突然有一株荊棘在刀生長最終黑刃破碎。木涔的拳頭穿過黑刃的碎片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霍南臉上，霍南捂著臉狼狽倒地，驚訝的目光透過指縫:“我的刀，怎可能！”

    他的黑刃是花費他不少的邪氣才製成的白狼仿製品，不過與諾蘭的那柄白狼相反，它吸食的不是邪氣而是靈力，但無論是硬度還是吸收的強度那是比白狼更勝一籌他明白了，他沒想過被吸收的靈力會反抗黑刃，於是黑刃的內部是脆弱的可惡，被一個懵懂的新執覺者搞得這狼狽！他扯下自己虛偽的麵孔，露出狠毒的模樣。他站起來，手臂往後一甩，一支黑矛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頭隻是，最好把你帶回去，如果帶不了的話“風聲尖銳，黑矛刺穿了木涔的手臂，木涔被黑矛巨大的慣性扯著往後倒，”我想，殺了你應該也沒關係。”他猛地將手掌握緊再鬆開，黑矛抽身回來，又刺穿木涔的腹部。

    “我去”木涔不斷地抽著冷氣，手臂和腹部極度撕裂般的痛楚幾乎讓他的臉扭曲起來，霍南低頭看著他獰笑，腹部的黑矛又被抽離，他也體會到零龍那種被抽掉骨髓的感覺，疼痛讓他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