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雲纖纖先開的口。
“陛下今日駕臨寒舍,到底有何指教?不妨明說。”
見雲纖纖一副淚眼汪汪的困樣,百域忍不住冷笑了下。
“你知道嗎?從前的梓幽,無論怎苦,都不會落淚。”
聽到對方的話後,雲纖纖下意識的將眼角的淚痕擦幹了。
“臣這是困出來的眼淚,可不是委屈出來的。”
“朕知道。”這丫頭難道以為他是傻子嗎?還能看不出來是困的?真是。“朕今日親自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是否懷有身孕,此戰,都必須由你親自領兵!”
猜到了百域的來意,但親口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為什?”
明明她都已經有孕在身了,難道他就是為了整蠱自己,才一定要讓自己帶兵的嗎?
“不該知道的事,你便不必知道,隻要照做就是了。”
他現在還不想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這個蠢丫頭,萬一她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壞了自己的大事,豈不糟糕。
隻是,雲纖纖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蠢。
她知道,陛下這是有意要動右丞相一家了。
這些,還是本主的父親母親議論時,被她偷偷聽來的。
如若自己不帶兵,那主帥之位一定是尉遲丘的,倘若此一戰勝了,那尉遲一家便是有功之臣了,到時候再想動他們,怕是就難了。
“!其實陛下不說,臣已經猜到了。”雲纖纖語氣平穩,麵色不慌不忙的道。
“猜到了?就憑你,也能揣摩到朕的心思,做夢呢?還沒睡醒吧?”
麵對百域的調侃,雲纖纖也不惱,而是輕笑道
“臣並沒有癡人說夢的意思。陛下本意,是想對尉遲家動手了對嗎?逼迫臣出兵,也不過是不想將這軍功落到尉遲家頭上吧?因此,即便是臣戰死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尉遲家,是不是?”
此話一出,百域的臉色微變了下。
沒想到看著這丫頭平日迷迷糊糊的,竟然將他的心思分析的這般頭頭是道。
不過,被看穿了心事,怎說,百域都是有些不爽的。
“哼!肆意揣摩聖意,朕可是要罰你的!再說了,朕何時說過,要動尉遲家了?你可不要信口開河。”
“陛下恕罪,是臣失言了。”既然他不想說破,那她也便順了他的意思,隻是,要她出兵可是要有條件的。“陛下!怎說以臣現在的身份,身為郡主,又已懷有身孕,您逼迫臣出兵,對陛下的名聲,多少都會有所影響的吧?”
他身為皇帝,不顧手下人的身體,強迫其出兵迎戰,別說她還是個郡主,即便是尋常的將軍,怕是下頭的人也都會對百域議論紛紛的。
“所以朕才親自前來求你的!”
百域的始終板著一張臉,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語氣完全聽不出請求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陛下求人的態度啊?”
聽出了雲纖纖語氣中的諷刺,百域瞬間惱火。
“聞人梓幽!你不要太過分了!”隨即在對上對方一副麵帶笑容的臉後,才慢慢緩和了語氣。“既然朕都親自來了,你身為朝中大臣,難道不該給朕一個麵子嗎?”
“陛下!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弄不好,可是要一屍兩命的!雖然我這個郡主不是真的郡主,可腹中的孩子,可是實打實的陛下的表外甥啊!”
這雲纖纖的言外之意,怕是百域也領略了六七成了。
原來這丫頭是想要跟自己提條件啊!
“那依梓幽郡主之意,要怎樣才肯答應朕的請求呢?”
雲纖纖等的就是這句話。
嘖嘖!這個百域,智商還算ok,一點就透,不愧是做皇帝的料,真是聰明的很。
清了清嗓子,雲纖纖終於喜笑顏開道
“陛下英明,您應該知道,臣本身就不如原本的梓幽郡主身經百戰,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不過,臣的夫君翟元就不同了。他可是個熟讀兵法之人,所以,臣請陛下特下一道聖旨,允準夫君隨我一同出征,給其一個副將的頭銜,請陛下應允。”
雲纖纖邊說,邊雙膝跪地,叩頭請命了。
不過,這一條件若百域應下,也該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啊!
畢竟這個翟元可是罪臣之後啊!
朝廷上若是問及,怕是不好解釋。
不過,既然這丫頭都提出條件了,他若不想辦法應下,或許她不會這心甘情願的出兵。
思忖了片刻過後,百域還是點頭同意了。
“此事,朕雖可以答應你,但必須是得翟元親自求朕,給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方可,否則,朕難以向諸位大臣們交代。”
她自然曉得其中的利害,還用這草包皇帝提醒?!
在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過後,雲纖纖才再次開口道
“那是自然,臣一定會誓死維護陛下的麵子的。”
“罷了!就會挑朕愛聽的說,地上涼,趕緊起身吧!”
這個臭丫頭!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微臣多謝陛下!”
送走了皇帝百域後,雲纖纖也便沒什困意了。
索性回到後院,拿出了侍女為自己準備的繡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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