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畢竟無聊也是無聊嘛，再在那種地方待下去，遲早有一我會崩潰的。”

    白羊抬起頭，看到少年一臉迷惑。它搖了搖頭，又低頭咬了口草：“聽不懂就算啦，我現在都還迷糊著呢。”

    少年雖然不能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他還是抓住了重點：“就是你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叫‘空白’的人的？”

    白羊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無奈：“不是。”

    少年眉頭一挑，徹底崩潰了：“那你為什來這個世界？”

    “不是跟你了嗎，我迷路了！迷路了！”白羊狠狠的跺了跺白透如玉的蹄子。少年嘴角抽了抽，他幾乎感覺到空氣尷尬到了結冰。

    “你這種常人肯定沒有進過時空碎隙啦。世界與世界之間是有結界的對吧，而時空碎隙就是結界被強行撕破後的產物，可以從這個世界到它所連接的其它世界。它和時空隧道是不一樣的，如果把時空隧道比喻成一座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橋，那時空碎隙就好比強行挖開的一條河，同樣可以到達另一個世界，但前者是自然形成，後者則是強行生成。”

    少年如聽書，一臉茫然。白羊沒有理他，而是繼續下去：“可我實在沒有想到，我原本所在那個的世界，竟然連接著無盡的世界。我隻好隨意選擇一個通道，走一段路做一個標記，然後走到頭就能看到一處空間裂縫，往一躍，便可以到達那個世界。”

    “我一共去看了三個世界。第一個特別黑暗壓抑，生存著黑暗生靈，我不喜歡，所以就又按著標記返回了；第二個世界充滿了光明，空氣中都彌漫著神聖的氣息，那的生物自稱朝聖者，古板又僵硬，做什都要有秩序，甚至於呼吸都要有限製，於是我又走了；第三個世界，也就是這個世界，同樣，也是一邊走一邊做標記，可我沒想到剛到空間裂縫前，一股莫名的狂暴吸力襲來，我大腦一白，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羊，在羊群之前，就是你。”

    少年點了點頭，雖然一些細節他不懂，但大致他還是明白了。重要的是，他信了。

    他失憶了，並且長時間生活在農村。如果是個城市的正常人，死也不會信這一套言辭，恐怕在聽到白羊話的那一瞬，就該打電話報警了。

    19

    太陽不知不覺間已攀到了正南，熾熱的光讓少年的額頭積滿了汗珠。

    這隻有一片草地，附近也有一片樹林，但離草地過遠。他不可能把羊帶過去，羊會啃食樹皮的。他也沒法過去，因為他要看著羊。

    白羊已經睡了，少年也想睡，可是剛閉上眼睛，燥熱感就鋪蓋地鋪來，也就隻好呆呆的望著羊，不停地擦汗。

    羊兒也很熱，躁動的咩咩叫，可少年不能回去。東家給他安排的活就是一看著羊，日出而出，日落而歸。

    也就是，少年連晌午飯都沒有。

    少年擦著汗，一不心打了個噴嚏。白羊緩緩抬頭，耷拉著眼皮，瞥了少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