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逝去的默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潘冰 本章:第十五章逝去的默哀

    熟悉的味道。

    濃重的藥水味,在鼻腔內徘徊。迷迷糊糊,上官運倉隆睜開雙眼,看到朦朧的雪白的花板。

    “你……你醒了啊。”

    聽過幾次的聲音,甜美又羞澀。是誰來著?啊,是她。上官運倉隆想起來了呢。

    “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呢。”

    上官運倉隆撐起身子,靠在枕頭上。他感到四肢似乎還有些僵硬,尚不能活動自如,也不能使出多少力氣。

    “我睡了幾了啊?”他對著眼前那個害羞的女生安之舞問道。

    “兩、兩。”

    “是嗎,我還以為會更久的。華盛頓?瑪莉娜怎樣了啊?”

    安之舞低著頭,指指旁邊。上官運倉隆轉過僵硬的脖子,看到華盛頓?瑪莉娜睡在一邊的病床上,她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上官運倉隆安心下來,又轉回頭。

    “你似乎可以和我好好話了呢,安之姐。”

    “叫、叫我……舞就好了啦。”

    “啊啊,舞。”

    上官運倉隆隻是隨口一叫——

    “喂!”

    卻引來某個人的不滿。

    病床旁的簾子被猛地拉開。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麵容,但是上官運倉隆一眼就認出了這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的高大高大男人。楊青淋,上官運倉隆很清楚地記得他的名字。

    “誰允許你這叫的?我的舞不是這隨便的人。”

    “哈啊?”安之舞不悅似地鼓起嘴,道:“什時候我成你的了啊?”

    “難、難道不是的嗎?”

    “當然不是。”

    “好吧好吧,由你。”

    上官運倉隆呆住了呢。安之舞在楊青淋的麵前沒有害羞,楊青淋在安之舞的麵前也沒有一絲粗暴,多奇妙的場景。

    “。”上官運倉隆不由得笑了出來。

    “啊!那個……不、不是這樣的!”安之舞慌張地在胸前摩挲雙手,就像上官運倉隆最初遇見她那時一樣,道:“抱、抱歉啦……其實是……”

    “行了,舞,和這種陰沉男有什好解釋的。”楊青淋則是一臉不屑,道:“喂,夥子,傷好了沒啊?”

    “話不可以這沒禮貌啦!”

    “沒關係,楊青淋得是。”很隨和地,上官運倉隆輕輕擺了擺手。

    “起來,那個……”安之舞左右移動著水靈的眼珠,不敢正視上官運倉隆,道:“那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上官運倉隆先生笑呢。”

    “啊啊,是嗎。”

    自己有多久沒笑了,上官運倉隆已經記不清楚了呢。依稀記得,往昔的時光那些珍貴的青春記憶。為什自己會失去笑容呢?他或許知道那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心情。

    “我想出去走走。舞,好好照顧華盛頓?瑪莉娜。”

    “好、好,可是,你身體沒什事了的嗎?”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上官運倉隆下了床,從衣架上拿了一件藍色的外套,披上。

    “喂,夥子,散步完了順便去見布什?丹尼思,他一定有話想和你。還有……”

    楊青淋從脖子上摘下一件掛飾。鏈子上掛著的是一個純白色的立方柱。

    “把它交給華盛頓?伯克。”

    上官運倉隆接過掛飾,注視許久,才點了點頭。

    透明玻璃窗外是白茫茫的海,真正的海,蔚藍色,寒冷,幹淨而純粹。據這是北冰洋,常年覆蓋冰層的地方,光是從窗外望去,就能讓人背脊發涼,汗毛聳立。之所以會把雪迪璐停在這,是因為這人跡罕至,容易對衛星造成幹擾,雖然雪迪璐的防監測性能和光學迷彩超前現代科技至少十年,但布什?丹尼思依舊決定心為上。

    上官運倉隆望著白色的海,蔚藍的海,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背後是艦長室。艾德文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艦長是曾經任職副艦長的布什?丹尼思。他轉過身,按下門鈴。

    “請進。”

    平移門打開,上官運倉隆走進艦長室。

    “你好,布什?丹尼思艦長。”上官運倉隆行了禮。

    “你好,上官運倉隆。我們的英雄。”布什?丹尼思放下剛剛整理到一半的文件,向上官運倉隆點頭致意。

    “別這,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

    “不,稱你為英雄並不是恭維。我們全都真心誠意。先坐。”布什?丹尼思示意讓上官運倉隆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道:“我和你,似乎從來都沒有好好交談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這一個……”上官運倉隆從上衣口袋拿出那個立方柱給布什?丹尼思看,道:“楊青淋讓我交給你,你看到過這一個的嗎?”

    布什?丹尼思接過立方柱,仔細端詳,道:“嗯,我有一個。艾德文艦長交托於我。”

    “我也有一個。”

    “哦啊?”

    “艾德文艦長逝世前告訴我的。他最後的鑰匙在書架上的一本精裝本。書被掏空了,裝著這把“鑰匙”。既然是最後,那一定有之前的。加上你我的,應該有三把。”

    “據我推測,這應該是艾德文艦長留下的遺產,很重要的遺產。”布什?丹尼思推了推眼鏡,歎了口氣,道:“他的過世讓我悲傷。實話,雪迪璐現在麵臨最重要的轉折。我多少有些迷惘,也許聽聽你的意見會好一些。”

    “什啊?”

    “雪迪璐現在麵臨很多危機。想讓這艘龐大靈活的戰艦開動並不是容易的事。能源,資金,人員配置,我們沒有太多這些。所以我認為當前投靠蘇維埃聯合國是比較明智的選擇。畢竟之前我們雖受控於聯合國,但基本可以是受控於北聯。”

    “這些我不是很懂,不過投靠蘇維埃聯合國有什好處啊?”

    “能源和資金問題可以得到解決。慕容玉馨姐也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這對於你來,應該是個好消息。”

    “或許吧。但是……”上官運倉隆站了起來,道:“這樣和之前有什區別?最終政府還是會想染指雪迪璐,難道每次都能安然逃離嗎?然後繼續去找下一個靠山?抱歉,這或許不該由我這一個外人。”

    “不,你不是外人,艾德文艦長信任你,我也同樣信任你。”布什?丹尼思起身,走到櫃子旁,拿出兩個咖啡杯,道:“抱歉,忘了問你是否要咖啡。”

    “謝謝,那就來一杯吧。”

    “暫時隻有速溶的了,別介意。”布什?丹尼思一邊拆包裝袋,一邊,道:“事實上,關於這一個問題,我和幾位安迪他們商量過,結果安迪第一個不同意向蘇維埃聯合國前進。”

    “安迪?哦……實話有點難想象他第一個站出來話。”

    在上官運倉隆的印象,安迪是個嬉皮笑臉,非常隨性的人。

    “別看他那副樣子。他其實是個優秀的士官,非常優秀。舉個例子,在營救慕容玉馨姐的時候,其實他發現了你的動作,但是他發覺你的特別之處,所以賭了一把。這是非常大膽的戰術。如果他當時阻止你的話,也許當時在場的人都會成為階下囚。”

    “是嗎……”對於上官運倉隆來,那個黎明之前的夜晚是他苦澀的回憶。

    “安迪堅決反對也情有可原。他是最早上船的人之一。知道他常的一句話嗎?“不管他人怎怎做,我隻貫徹自己的道路。”他和你的想法幾乎一樣,因此他的立場很絕對。”

    “其它人呢啊?”

    “華盛頓?瑪麗絲也是很堅決的反對。”

    “這一個……我或許可以理解。”

    “其實我也不覺得那是個好的方案。雖然人員配置問題可以較為容易的解決,但資金和能源就難了呢。”

    “也許……”上官運倉隆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純白色立方柱。

    “是啊,我們還不知道艾德文艦長到底給我們留了什。現在下結論還太早。過幾我會召集船上所有人開會,到時候我會打開遺產,一定會有個結果的。不過……”

    “什啊?”上官運倉隆覺察到布什?丹尼思的話中帶著一絲危險。

    “在那之前,需要找出內奸。”布什?丹尼思把熱騰騰的咖啡杯遞給上官運倉隆,道:“你應該知道吧,雪迪璐的科技裝備超前現代科技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如果僅憑一支百人不到的部隊就能占領,那其存在意義就失去了呢。”

    “所以有內奸才能做到。”上官運倉隆啜了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他嘴擴散。

    “是的。關於這一個背叛者,華盛頓?瑪麗絲似乎有些眉目。艾德文艦長逝世前有和你過什的嗎?”

    “他沒有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但是他,道:“上官運倉隆頓了頓,放下咖啡杯,道:“那個人拿走了一把假的“鑰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很周全了呢。”

    無月之夜,一個人影戰戰兢兢地走在黯淡無光的短廊。周圍泛著冷光,就像北冰洋的吐息一樣令人不寒而栗。那個人的名字為大家熟知,但是沒人可以確認他的另一個身份——背叛者。

    他知道很快他的麵具就會被摘掉,然後像屠宰場的動物一樣任人宰割。這沒有人不愛戴艾德文艦長,而殺了他的自己一定會被生吞活剝。他不想死,因此緊張,因此挺而走險。

    那握住立方柱的手心冒著涔涔的汗水。經過研究,他發現立方柱不是存儲的載體,那會是什?鑰匙,打開什的鑰匙。他覺得隻有這種可能。

    那換句話,光帶著鑰匙離開雪迪璐是毫無意義的。對北聯來,隻是一把鑰匙的話,沒有價值。

    作戰會議室,空無一人,直到叛者走進去。

    他曾在這看到過,一個方形的凹槽。就在那張白色空心圓桌上,位置正對艾德文艦長座位。當他此時再度看到那個凹槽,他確信這就是“鎖”,而立方柱就是需要插入的“鑰匙”。

    顫抖不已的手指,將立方柱推入凹槽中。

    嘀!

    會議室的燈全部打開,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叛者緩緩轉過身子,他發現有很多很多雙眼睛注視著他。華盛頓?伯克,華盛頓?瑪麗絲,安迪,布什?丹尼思,雪莉,艾德森,楊青淋,上官運倉隆。那些眼神,透著憐憫,透著悲哀,透著憤怒……

    “為什!”

    他咆哮著跪倒在地上。

    “這該是我問的吧……”

    華盛頓?伯克第一個上前質問。他的語氣透著悲傷和無奈。

    “為什?你問我為什?我有什錯啊?”叛者的聲音顫抖著,仿佛在哭泣一般,道:“我認真努力地讀書,然後勤勤懇懇地工作,本以為被分配到雪迪璐能夠大展宏圖。結果到頭來始終是個嘍囉!我什都會做,我什都能做好,但是為什不給我機會啊?”

    “你們懂什?!”他進而歇斯底,道:“你們這些進化者、真理者,站在人類的製高點!就連那個鬼,僅僅因為是進化者就受到寵愛,受到艾德文的器重……我呢,不管怎樣都成不了進化者!我明明是這的優秀!”

    “雪迪璐被襲的那一,船上所有的人我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唯獨你沒有,就像我無法感知當時艦長室發生的情況一樣。然而之後你卻好好地待在船上,這意味著什?不言而喻。”華盛頓?瑪麗絲毫不留情地著,一字一句,針尖般鋒利,道:“你活了這久,卻越來越迷茫。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位置,而你卻忘記這一點,過分追求名利那些虛無的東西,甚至為此殺了艾德文艦長,這不可原諒!貪婪,嫉妒,如果讓你成為了進化者,就是對這三個字的褻……”

    “行了……”華盛頓?伯克伸手擋住華盛頓?瑪麗絲的嘴,示意讓她別再下去,道:“科琳?利克,你還有什要的嗎?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

    科琳?利克抬起頭,淚痕讓他的臉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他想起了很多事。

    一個人孤獨地勤奮地在圖書館學習,一罐咖啡一個麵包。映入眼中的是暗戀已久的女孩,但是膽的自己隻敢低頭與其擦肩而過。打開書本,忘記一切,為了獲取知識嗎?不,隻是為了讓成績變得好看。外出活動,為的是能夠在路上看到暗戀的女孩。這樣的自己是如此的微,卻也要想讓自己更加有錢有權有名。穿上製服,映在鏡子的自己帥氣了不少。被分配到雪迪璐,以為能夠看到世界的至高點,但是又不知滿足。理想什的,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過,隻是想要一個虛名罷了……

    “我……真弱啊。”

    之後他沒再什話,隻是空虛地望著什東西。在名為歲月的河流中,他也曾感受過溫暖,久而久之心卻變得冰冷,麵對上帝,他再無言以對。

    “那安息吧,我曾經的朋友。”

    華盛頓?伯克舉起了槍。

    槍口下是科琳?利克的額頭。手指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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