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獨活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子木 本章:第37章 獨活

    兩年過去了,權涯每晚都被噩夢驚醒,夢魘中那清晰的被萬犬噬身,死相可怖的一個模樣嚇得心有餘悸,自己每次做夢到這都不由自由地清醒,後麵的內容無法繼續。

    每次竭盡全力地想看清每次拚命、努力掙紮那人的臉,但又什也看不清,十分模糊,留在心底隻剩下膽戰心驚的驚恐。

    他知道當年要不是父親拚命掙紮反抗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他最後奮力喊叫又絲毫發不出任何聲響,連到死都要讓自己趕緊逃命,處處為自己著想的淒慘情景,隻是夢中的景象被自己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給誇張虛擬了,這種痛苦難以比擬,更像是陰影,一輩子都揮散不去。

    為了讓這種殘酷、慘烈的情景在腦海中徹底抹去,不再像噩夢一樣纏著自己,跟隨自己一生,他也經常向申雪霏這位義母與瓏雪傾訴,以求緩解殘留在心中的鬱結,自己也想從夢魘與陰霾中走出來,徹底脫離苦海的折磨,不要重蹈父親的覆轍,自己想要自謀生路,最後選擇在孫霸家中謀了一份放牛的苦差,當起牧童。

    素來富人奸猾狡詐,猶勝於狐,在他們手底下謀生,無疑是與虎謀皮。

    權涯未必能得到絲毫屬於自己的該有的報酬與好處,反而是受盡無止境的壓迫與剝削,可他又能怎樣?除了忍氣吞聲,就剩下逆來順受的屈從,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因為這本是一個黑暗醜陋的社會,世風日下,人心險惡。

    這些倒還能忍忍就過去了,最不能忍受,最感到痛戚的是世人們鄙夷不屑的冷眼,這才是最令人苦惱、最不能接受,最痛苦的,整個“戌狗鎮”上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還是老少尊卑,都用異樣敵視的目光輕賤著自己,不論走到哪,別人都是一副模樣,或是在他背後指指點點,更有見之就用唾沫唾他,他先也不覺得這些有什不能接受的,但這兩年時間,幾乎自己一出現在鎮上居民的眼,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簡直就像一條癩皮狗一樣遭人忌恨又厭惡。

    權涯感到不解與納悶,還是義母申雪霏與瓏雪好不容易在他強拗追問下將實話告訴他,生怕他受不了這種冷落,所以一直不便開口,也算是為了保護他,免得讓他心堪受重創,一蹶不振。

    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自己親眼看著生身之父權謀在自己眼前被餓狼殘忍地殺死,這種冷血無情、畜生不如的行為當然被道義與世俗所奚落,歧視,落至今日這般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也是人之常情。當然把他當成瘟疫一樣看待,疏遠他,輕視他,低賤他,甚至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忌諱。

    權涯的心一下頓然黯淡陰霾籠蓋,變得少言寡語,不敢輕易再出現在世人麵前,自己把自己束縛得像是受了驚的狗,蜷曲一樣地躲在角落,流放山野,直至夜深才牽著牛回孫家交工。

    完成了一的忙活後,將牛拉回孫家的牛棚,抱上一大捆草料,就像張管家交差,當然最不情願見到的人除了孫霸這個紈少爺外,就是這個苛刻挑剔的管家,每次都免不了一頓臭罵。

    但這是每日的工作程序,不得不交代,才能算是一整的忙碌有了善始善終,既是對自己的肯定,也是有個見證驗收的中間人。

    張管家手中不論夏還是冬都捧著一隻紫砂壺,也不知道他的茶壺有無茶水,不過散發出的清香茶味,格外怡神醒腦,像是上乘的普洱,這都是孫家對他忠誠的酬答,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張管家,幹瘦精幹,還會精打細算,幾乎孫家每一,每一件大事務都必經他的手,賬房財物,日常流水,手下奴仆們的吃穿住行,那一筆都是他嚴格苛刻,誰也不敢有怨言,要屈從,要不從此不要踏入孫府半步,他的話就是象征孫老爺權威的象征與代表。

    他在孫府從事雜役,一步一步地爬上來,直至今總計二十七年,除了他的精明外,更重要的是忠心耿耿,深得孫老爺信任,不分親疏彼此,完全就像義結金蘭的異姓兄弟,在府中的地位之高,威信之大,不過他本人也不是外表冷漠倨傲的鐵疙瘩,他與上上下下關係都處理得融融恰恰,分比尋常,更讓外人看來,他就是以孫家當作自己的家,孫老爺也很放心將家的一切都交給他打點,就連放牛這毫微的事他都親力親為,足見他不是徒有虛名,不過在鎮上百姓心目中,他無非就是孫家的一條狗,很忠誠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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