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輪到小白的時候,食堂大師傅愣了一下,仿佛久遠的記憶被喚醒“姑娘我認識你,我記得你!”
他看不見巫山,因為巫山太高了,腦袋的海拔在窗口以上又沒彎腰。
小白“哈哈對,師傅好,就是我,當時每天不吃一頓宮保雞丁就活不下去的我,又殺回來啦!”
為此她在食堂已經出了名兒了。當年大師傅好幾次忍不住問她“姑娘,你就不能嚐點兒別的菜嗎?我都替你膩得慌啊。”
白雲暖總搖頭說“怎會膩呢?我天天待宮保雞丁如初戀啊!”
大師傅回憶完畢,哈哈大笑“好,今天多送你半勺!”
掄著大勺撈來撈去,把不鏽鋼大盆幾乎撈空了。
大師傅那勺可不是一般的勺哦,是老大老大的海勺。所以巫山沾了小白的光,兩人多領到半勺宮保雞丁。
小白今天還要了兩個別的菜,還有米飯,眉開眼笑地坐在到牆的位置,給巫山盛了冒尖的一碗飯遞過去,就像離家前沒來得及吃完的那頓飯一樣“今天應該能看到你狼吞虎咽的樣子了吧?我還沒見你吃飯特香過呢。”
巫山的表情再次沉重起來,不忍掃她的興,便接過碗吃了起來。但是如果你細心留意的話,他隻是在用筷子翻底下的白飯吃,菜沒怎動。
小白沒發現,因為已經顧不上他了,開心地搓了搓手就開始大快朵頤。
巫山暗想,真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吃飯那香的樣子,可是,我還能看多久呢?
小白等吃飽喝足了,才發現巫山還跟以前一樣,根本就沒怎吃。
她剛一張口,巫山就知道她要說什了,搶先回答她“因為我不能吃這些。”
小白大感疑惑“為什?難到你不能吃辣?”
巫山“到家再跟你說。”
看他凝重的表情,小白忍不住開始了各種猜測“什呀,搞這神秘?”
可到家之後還是不能馬上說,因為他們先是受到了以沈長歌為首的熱烈歡迎,要給接風洗塵,要跟小白促膝談心,跟她講婚姻哲學和人生道理,要對她和巫山進行愛家主義教育
然後,芭蕾大賽的新聞報道和視頻就流傳出來了,沈長歌拉著小白一起欣賞,為兒子穿那樣的服裝暗暗感到難為情,但想到人家那是男士專業芭蕾服裝,是自己少見多怪了啊。
看到王子吻醒公主處,還激發起了沈長歌的少女心。
巫山不忍打擾和催促。
世上多少男士處於外夾攻的水深火熱之中,每天不得不心力交瘁地哄完這頭哄那頭,動不動就麵臨著“老婆和媳婦同時掉河你先救誰”的殘酷考題。
但巫山卻看到自己此生最愛的兩個女人相處如此融洽,這大概是一個男人一生最大的幸運之一吧。
但同時,巫山又很擔心這樣和諧美好的畫卷被打破。
那個秘密,對父母還是能不講就不講吧,沒有任何一個為人父母者能受得了的,講了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等陪完偶爾孩子氣的婆婆,才終於回歸二人世界,小白問“誒,剛才你打算告訴我什來著?我忘了。”
臥室的燈光很柔和,飄著淡淡的普羅斯旺薰衣草香氣。
臥室的女人很溫柔,珍珠色的睡衣泛著隱約的光澤,仿佛鋪了一層水氣的美麗眸子楚楚動人地望著自己。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些,巫山早就迫不及待英勇獻身了,但是今天,他完全沒有其它想法,覺得如果有,就是玷汙了她。因為自己的“假”,怎配得上她的“真”呢?
小白看著發呆的巫山淺笑“說啊,怎不說?”
巫山搜腸刮肚,找不到用來做開場白的語言“那個,咱倆好久沒一起看電影了吧?”
小白“還真是啊!要不今晚,咱們二人小影院一下?”
巫山“正合我意,不過片子要我來挑。”
小白捂嘴笑“你挑的肯定”
巫山沒有笑,拉她去了書房,默默放了一張碟進播放機。
小白拿起留在桌上剩的碟片包裝看了一眼,念道“《替我活下去》,沒聽過這片子啊。”
看看導演和演員表,也沒什大腕兒。
巫山以為她會要求換一張,沒想到小白充滿期待地說“既然名不見經傳你還推薦,那肯定有什特別的地方,快放快放啊。”
是啊,這片子很特別,因為巫山要用它來代替自己,說出始終沒有勇氣說的話。
影片在一種淡淡的陰鬱氣氛中展開。一開頭,是一群年輕人在海灘戲水,你追我趕好不哈皮。
然後,有兩個年輕男子漸漸向人跡罕至處移動,大概是覺得那邊的海水更清澈漂亮,遊起來更過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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