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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招不怒反笑,口中依然不住譏諷著孫掌門。
張曉見了雲招的樣子,知道她是拚死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咬了咬牙,祭起飛劍便要逃走。卻見朱子明攔在一旁。
“朱師兄,”張曉咬了咬唇,“你也要與妖怪為伍嗎?”。
朱子明臉上略有些無奈,但手中卻不留情,抽出長劍就向著張曉揮來。口中說道:“師妹,你自己本身也是妖怪,為何還要說什與妖怪為伍呢?”
張曉見朱子明出手毫不容情,心底雖說不出的難受,但畢竟早在七年前便對朱子明失了望,因而也不多說,板著臉便與朱子明過上招。
“其實你本身就是妖怪,何必與何仙人做對?”朱子明邊與張曉過招,邊壓低聲音說道。
“你與榮枯洞眾人不同,他們即使拜入何仙人門下,也依舊是被瞧不起的下等人,不過做些雜事罷了。但你本有青雲閣的根基,修煉方法又甚是奇特,若是加入何仙人麾下,自然有人送妖給你吃,何必自己辛苦去除妖?更何況憑著你手中有青雲閣的傳世法寶青雲劍,何愁不被人高看一眼?”
張曉這才看出朱子明攔住她是假,勸服她是真,不由問道:“師兄,你為何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青雲閣難道不好嗎?你此刻已經做了掌門了,還想要怎樣?”手中青雲劍卻並不停下,另隻手一會法術一會幻術的施將出來,直把這幾年琢磨出來的成果使了個淋漓盡致。
朱子明撇了撇嘴,略帶苦笑的說道:“我在退思樓閉關的時候,何仙人竟衝了進來。你也知道退思樓的封印有幾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強行衝破。”頓了頓,似乎心有餘悸一般,手上動作便帶了些慌亂。
張曉正要借機再次逃跑,又被朱子明一劍攔下。“師妹,你還不明白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任何僥幸,也不分對與錯,誰更強大,誰就是真理。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那師傅呢?”張曉脫口問道:“師傅是怎死的?”
朱子明有些沉默,半晌,才說道:“師傅聽我講了退思樓中發生的事,吐了一口血,便去了……”
“什!”張曉不敢置信的叫了出來:“你是說,師傅是被你活活氣死的?”想必是師傅原本就受了重傷,聽了朱子明那番成王敗寇的理論,竟然氣得吐血而死!
想到這,張曉大怒,指著朱子明鼻子罵他大逆不道。
這時雲招在一旁大喝道:“張曉!你還不走!”
張曉聞言向著雲招的方向望去,不由駭然。雲招此刻已變成了個血人,仍自與孫掌門不住糾纏打鬥!
孫掌門臉上帶著獰笑,桀桀笑道:“想走?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邊說,手上邊不住一劍又一劍的在雲招身上割著。
張曉已看出來了,雲招根本完全不是此刻的孫掌門的對手!孫掌門不過是在玩弄於她罷了,隻想方設法的讓雲招受更多的傷,流更多的血!
張曉不由紅了眼,但雲招卻並不呼痛,隻強撐著站在地上,時不時還上一招半式,不住催促張曉快走。
張曉也明白自己再留下來不過是給對方送點心罷了,強忍著眼淚,拚著被朱子明刺上一劍,終於找到機會上了飛劍,同時手中一排逐風箭放了出去,竟然真的將朱子明射了個正著!
朱子明摔倒在屋簷上,卻低聲說著:“師妹,你再考慮一下我的話!”
張曉並不理睬,祭起飛劍便遠遠飛走了。一邊飛還一邊回頭打量,見沒人追上來,這才稍稍放下心。
想到朱子明剛才受傷的事,顯是故意放她走的了。也不知他到底意欲為何。再想到雲招此刻不知生死,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張曉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覺得背上肋下一陣一陣的抽痛,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想是朱子明最後那一劍刺得有些狠了,張曉漸漸覺得眼前有些發黑。然此刻也不是停下來包紮傷口的時候,隻強撐著不住向前飛行。
撐了一刻多鍾,終是撐不住了,腿一軟便從飛劍上跌了下去。
我命休矣!
——這是張曉自成為狐狸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這時青雲劍化作一道青光將張曉托了起來,輕柔的擺放到地上。張曉隻來得及打量到自己置身於一處荒山上,便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陌生的房屋中,屋外正傳來一陣略帶焦糊的味道。似乎是有人在煮什東西煮糊了。
張曉側身摸了下背後傷口,已是被人包紮起來了。但手臂動作帶動傷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張曉不由咧了咧嘴。
再打量四周,隻見屋中靠牆擺放著一排書架,架上整整齊齊的塞滿了書。一旁窗邊的書案上也東一本西一本的堆了許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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