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本就是為吸引火力,這也是胡誌輝故意渲染的氛圍,甚至於幾十名騎兵的馬背還綁有事先裝好的沙袋,隻待到北橋附近,便扯開束縛沙袋的口繩。
屆時漫天黃沙飛舞,人馬在其間晃蕩,三百人看上去像是四五百人,甚至更多。
他不僅要吸引足夠多的半獸人移兵橋頭,還要用浩大的攻勢告訴臨近北麵的倉庫的罪族俘虜,是時候起事攪亂局勢……
等胡誌輝撲到北橋附近時,斬首小隊正好抵達西麵峭壁下的林子。
樹以低矮的灌木為主,青綠色的峭壁上爬滿藤蔓和蕨類植物。
三十人眾分散在樹間,斑駁的淡金色光影從枝葉縫隙漏下,落在一張張嚴肅緊張的麵孔上。
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刺青傍身的罪族戰士,亦有跟隨胡誌輝南征北戰的老兵,也有靈活善射的精靈戰士。
“嗡嗡”,蚊蟲肆虐。
“啪”,羅餘一掌拍在左臉頰,瞬間,麻子臉上現出一道紅色的掌印,和一隻爆出紅色肉醬的蚊子屍體。
他不聞不顧,眼睛緊緊盯著數十米前的窄木橋,另一頭有三四名醜陋的半獸人提著大棒來回踱步。
北橋,沙袋散開,濃煙滾滾。
前排騎兵來回跑蕩,激起風沙,後排上百名的精靈族戰士橫成弧線形的三排。
橋頭警戒的半獸人果然嚇得溜回去叫人帶兵過來援助,等來了一撥,兩撥……足足有四五百人,黑壓壓的一片,不說傾巢而出也差不到哪去。
胡誌輝深知再等下去反而會暴露自己的意圖,而且對方一旦穩住陣腳,不利的一方便會是他們。
“射!”
百餘隻特製的羽箭瞬間“嗖嗖”脫弓,在空中兜起弧線,雨點般落到數十米外的半獸人軍中,紮起朵朵紅綠色的血花。
令胡誌輝驚奇不已的是,無論是落在何種部位,手臂或者腿上,中箭的半獸人族都會立馬口吐綠沫,倒地身亡。
瞬間消去六七十人的性命。
“這箭有何特殊的地方?”
接話的正是和羅餘有過節的桑普多,此時揚著金色的眉毛,得意洋洋地說:“箭頭塗抹有我族聖樹流出的汁液,專克半獸人。”
“你們和半獸人族中間不是隔著罪族?怎聽起來像是死對頭。”
“罪族人沒來罪山前,我們兩族就是死對頭。”
“哦,”胡誌輝不再刨根問底,皺著眉頭說,“你們有這種利器,事先怎不說一聲,每人配有幾支這種箭矢?”
“一人一支!”
“……”
“再射幾輪!”
話音剛落,對岸口有長矛和拳頭大的石子呼嘯著投擲而來,緊接著,一群半獸人像是豺狼虎豹,奔襲到北橋上。
整座木橋劇烈晃動,隱隱有坍塌的危險。
“撲通……”
有些石子沒有過河,落在河,驚起水花和漣漪。
長矛和石子畢竟沒有弓箭那般的射程和準頭,能到前排的精靈射手們已是極限。雖說傷亡不大,但仍有人被長矛貫穿,釘在地上,或者是被石子擊穿眼睛和額頭。
血霧飄散到胡誌輝的鼻間。
“果然組織有素。”他心腹誹,避過一塊迎麵而來的石子,拔劍格開兩根尾隨而至的長矛。
旋即下達騎兵衝鋒,步兵緊隨其後的作戰命令。
乘坐高頭大馬的持矛甲士和拎著重型武器的罪族戰士,蓄勢待發;拿著各式武器的混合步兵從半蹲著的精靈們中間高高躍過,貼到騎兵後麵;同時,精靈射手們後退幾步,依舊挽弓,盡力往橋對岸半獸人群的後方射去,免得敵我不分。
一切的動作行雲流水,渾然不覺是臨時拚湊的雜牌部隊,反而像是訓練有素的部隊,這就是胡誌輝作為資深老將的調教功夫。
自己手下的將士不去多說,兩族戰士常年在罪山和黑暗森林的惡劣環境下生存,素質不差,經過昨夜和淩晨早起時的指點功夫,能揉捏到這種程度已然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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