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霍光和張賀躬身行禮道。

    霍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衛子夫與劉據二人，這位衛皇後當年傳聞也曾是寵冠後宮的，隻可惜，經曆了這許多年的禁足後，卻是容顏不再。若非去年太子回宮後的請求，隻怕此刻還在禁足之中呢。隻是她素來拾取，雖然托了兒子福得以解除禁足令，可此後卻也不曾宮中走動，也許是因為經年封閉之後，宮中已經沒有了她走動的餘地了吧。

    “起來吧。”劉據笑著抬了抬手，道，“難得看到你們二人同行。”

    張賀拱手道：“賀新近收集了幾首民間歌謠，特來獻於殿下。”

    霍光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麵上卻是一片平靜。

    劉據聽完張賀的話，點了點頭，道：“辛苦伯均了。卻不知，子孟這是來？”

    霍光瞬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滿臉笑容道：“臣是來恭喜殿下的。”

    “恭喜？”

    “臣上次去大將軍府，得知陳掌事與公孫大人都有意為殿下尋一門親事，著光向陛下提出。光本尋死著，這兩日就將此事了。可又一想，這終究是殿下您自身的大事，總不好不讓您知曉。”霍光斟酌著字句道。他不知劉據對李妍的心意，到底能否為他所用。

    這話一完，劉據身側的衛子夫明顯感覺到了兒子的身體瞬間僵硬。知子莫若母，她立刻把握到了劉據心中那微妙的抵抗心理。她仰起頭，看著劉據道：“不知不覺，我兒竟然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母後。”劉據低低地應道。

    衛子夫緩緩拍了拍兒子的手，道：“母後隻是感歎，據兒你長大了。以後很快就會有個女子伴你身側，為你生兒育女，延續血脈來繼承這大漢下。”

    劉據聽到末句，渾身一震，深深看著衛子夫不話，母子二人在眼神交流間，已然心意相通。

    “據兒，婚姻是人生大事。你兩位姨丈都為你考慮到了，待你之心卻是真的很。”衛子夫淡淡地道，“霍光是吧。你是去病的弟弟，來也不是外人。聽，陛下如今很寵著你，這事啊，你尋個恰當時機開了，也是好的。”

    霍光見衛子夫四兩撥千斤地就把劉據的抗拒消於無形，不由得心底暗道了一聲佩服。他立即恭敬地道：“是，皇後娘娘。隻是陛下很快便會移駕甘泉宮避暑，此事怕是不宜立時就提。”

    “甘泉宮避暑？”

    “正是。”

    “……昨日我去謁見父皇，他並未曾提及此事，怎的忽然間就……”劉據不由得啞然道。

    “廣玉公主殿下，在南軍發現了傷寒，故而今晨回宮懇請陛下移駕回避。”霍光知道此事定然瞞不過劉據這個太子，也便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給他。

    聽到傷寒二字，場中三人都變了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