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歸峰下,牧白背著一把鐵劍,順著山路,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到了山腳。
“也不知道老頭會氣成什樣?不過就算他平時一臉的人畜無害模樣,我也知道他一定很厲害,不然怎教出師兄這等人物來!想必那繩子對他而言就像不存在一個樣。我先在山下玩幾,逛逛再回去,大不了再被他臭罵一頓。”
想到這,牧白跑得更歡快了。
牧白不曾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後,半山之上,有人正佇立崖邊,淩風而立,靜靜地看著他身影遠去。
看了半響,直到牧白背影被山林遮擋,再也看不見,那人才轉過身來,正是老頭。
在他身旁,一堆被焚化的麻繩灰燼被風吹散,半空中,那整個塌了的房間結構懸浮,突然被一道看不見的力量籠罩。
茅草、石塊、木料、門窗開始被拚接起來,接口之間,沒有絲毫縫隙,仿佛原樣。
隨後,這些東西飛來,上下齊動,在原地組合,不一會,一間和從前一模一樣的房屋從新矗立起來。
伸手推開門,老頭走進屋,隻見一切如舊,隻有地麵被砸出來的土坑,印痕還在。
老頭抬起一隻腳,輕輕跺下,頓時地麵震動,泥土翻滾,如同水中漣漪一樣,以老頭雙腳為中心,向四周不斷起伏動蕩。不一會兒,地上的泥坑的痕跡就完全被覆蓋住,地麵平平整整,絲毫沒有被破壞的樣子。
做完這些,老頭忽然歎了口氣。自語道:“這子一個人跑了,害得老頭子我還要來收尾做苦力。真是沒理了,嘿,不管他,睡覺去了……!”
山高林密,百鳥啾鳴,一些斷崖之上,偶爾還有猿聲淒啼。
牧白行走於林中,隻見入眼皆是參古木,腕口粗的老藤盤繞其上,四處牽連,形成一片片藤網。阻擋前路。
起初牧白本想從地麵空隙處穿過,但仔細一看,隻見滿地青苔瘋長,足有半人高,其中不時有長相奇特毒蛇爬過。那蛇火紅色,三尺長,所過之處,草木枯萎,焦黃而亡。
又有許多人頭大的蠍子,全身幽幽發藍,一雙鉗子哢嚓哢嚓四下揮舞,抱在一起互相廝殺,瞧得牧白目瞪口呆。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奇特生物在地上跑來跑去,要獵食,要被獵。
對於這些,牧白顯得很感興趣。他從待在山上,沒接觸過多少這些凶殘的物種,所以初見之下,難免有些好奇,隻覺得眼界大開。
當然這也讓牧白心生警意,這不過是原始森林外圍的地方,離寂歸峰不過十多,就有這多凶物,可想而知,森林深處還有何種可怕凶險!
仔細想了一會,牧白放棄了走地麵的想法,將背後鐵劍取下,提在手上,雙腿向下一蹲,然後猛然發力,砰的一聲,地麵出現兩個深坑,而牧白已衝而起,落在一株古木上。
這森林中,由於樹藤之類的植物長年生長,把每棵樹都給互相交繞,連接,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綠網,所以人走在上麵,根本不會掉下。
隨意認了一個方向,牧白縱身,落在網上,向前奔走。
一路上,牧白走走停停,不時摘點野果,一邊啃,一邊看看那些以前從未見過的動物,瞧得牧白嘖嘖稱奇!
走了一會,藤網突然在前方斷開。向兩邊分開,仿佛前麵有什東西阻擋,連樹藤也無法前行。而且四周一片死寂,連鳥獸之聲也沒有,在這原始森林中顯得有些詭異。
牧白身形一動,來到網邊,抬頭看去,隻見前方兩三百丈的地方有一株怪樹生長。
怪樹主幹有兩人合抱那粗,高達百丈,通體漆黑,沒有樹葉,隻有一根根彎垂到地的樹枝長著。
樹幹上,一個大洞如同猛獸大嘴,長裂開來,黑暗一片,看不清麵有什!
讓牧白心驚的是,以怪樹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地麵上寸草不生,隻有無數動物白骨,層層疊疊堆了好高。
“這樹會吃東西?”牧白驚疑。
從前在山上時,易衝飛收藏有大量書藉,牧白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去翻看一下。
他依稀記得,有古書記截:地中萬物生長,有許多匪夷所思的物種。其中一類便是食人植物。
這一類植物,外形與植物相似,本質卻是吃肉的,兩種形態共存一體,奇特非常。
隻不過,這種食人植物生稀少,難以繁殖,常常死一株便少一株,所以極為罕見。
而北本就是蠻荒之地,大山大河遍布,無數神話生物都在此繁衍生息。牧白卻沒有想到會在這遇見一株。
牧白思憶半,方才認出眼前怪樹,名曰:鬼柳!
看了一會,牧白準備繞過鬼柳,改走他方。
卻在這時,藤網下麵,不知從何處跳出一頭雪白的兔子,慌慌張張的沒認清前路,一下闖進了鬼柳下方的白骨堆。
牧白遠遠看見兔子先是低著亂跑,隨後兩隻後腳用力蹬在地上,身體向後傾斜,竭盡全力停下。
“媽呀!”
兔子口中傳出一聲怪叫,然後猛地一轉身,向來的方向狂奔而逃。
在它身後,鬼柳木上千絲萬條的枝條被兔子驚擾而醒,在空中舞動。宛如穿空閃電,嗖嗖嗖聲不止於耳,抓向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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