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鴻打定主意執行皇命之後,便一刻不閑,緊鑼密鼓的安排人馬。大到陣型配合,到武器服裝,皆一一囑咐,讓大家日夜操練備戰。正當忙得不可開交時,王子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王子殿下,你怎到前線來了!”狄鴻語氣充滿驚愕和責備。
王子烈笑道:“父皇命我前來與將士們共同作戰。”
眾人一聽,皇帝居然派了一名王子親臨戰場,定是為了鼓舞士氣,不由精神大振。
狄鴻將信將疑道:“王子殿下辛苦,請隨末將到帳中休息片刻。”罷一把拉著王子烈的胳膊,帶他來到了中軍帳中。
帳中無人。
狄鴻單刀直入問道:“王子殿下,是不是情況有變?”
王子烈點點頭道:“這幫奸佞之臣,哄騙父皇帶著禁衛營,於今晨向北撤走了。”
狄鴻嚇了一跳,驚問道:“禁衛營也撤走了?那留給我們做增援的禁衛營人馬呢?”
“沒有增援,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增援你們。狄大哥,你們被當成了棄子!”王子烈終於止不住眼淚,低低的啜泣了一聲。二十五歲的王子烈一時不知道這是自己想哭,還是那個十二歲的王子要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王子殿下不必如此。”對於王子烈愛哭鼻子的壞毛病,狄鴻決心勸他改一改。
他在腦海思索了一遍前因後果,當下戰局情況,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皇帝是要帶著人繼續北逃,根本就沒打算什決戰。而他們這五千無權無勢,平頭百姓出生的護衛營士兵,則被當成了抵擋敵人前進的炮灰。
更可恨的是,他們還撒謊,會有援兵!幸好提前知道真相,否則到時候怎死的都不知道。
狄鴻強壓住心頭憤怒,眼神變得堅毅。他突然恭敬的跪倒在地,俯身對王子烈叩頭道:“王子殿下,滿朝荒唐人,唯獨您仁義非常,更有俠肝義膽,倘若狄鴻此戰不死,從此願忠心追隨殿下左右。”
王子烈忙扶起狄鴻道:“狄大哥何必如此,你的忠心,烈兒早已知道。”
狄鴻痛心道:“往日末將是職責所係,並未全心歸附於您。今日,想起凡此種種,末將感悟極深,才是真心歸附於您。”
二十五歲的王子烈心歎道:“乖乖,這十二歲王子果然厲害,如此一招,便收了一員心腹大將!看來我還得多聽聽他的心思呢!”
狄鴻站起來,扶著王子烈的手,誠懇道:“王子殿下不可在此久留。倘若聞明攻入,則此地萬分危險。您是王子,正如殿下所讀《論語》講,‘千金之軀,不坐危堂’,敵人若知曉您在此,必然奮力捉拿。於君於軍,皆是掣肘。”
“父皇的人已經走遠,此刻我再北去,沿途是否有豪強阻截,皆未可知。危邦不入,亂邦不居,狄大哥你看我如何選擇呢?”王子烈不願離開,給狄鴻出了個難題。
“末將派人護送王子殿下。”狄鴻急道。
“我是來助陣的,反倒分你兵走?絕對不行。”王子烈堅決不允。這一刻,二十五歲的王子烈和那十二歲的王子思想倒是趨於一致。
“王子殿下如此逼末將,末將隻能抗命不從了。”
“你敢!”王子烈怒道,“如果你趕我走,我就……我就死給你看。”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無計可施,隻好出此無賴招數,“啷”一聲抽出佩劍,橫在了脖子上。二十五歲的王子烈忙抗拒著,心想你要抹脖子了,到底是殺的你自己,還是我的意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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