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還有一張王牌，對付一個失憶女人的王牌。”

    陳亦度去公司後，把梁副總監叫了過來。梁副總監把黃凱約自己去喝酒遇到羅伯特·胡的事了。

    陳亦度問：“你和黃凱很熟嗎？”

    梁副總監搖頭：“要熟還真談不上，那他看我心情不好，就約我去喝酒，我其實不太想去，架不住他一直勸。”

    打發他出去後，陳亦度把曹鍾和蒂凡尼叫了進來，問起黃凱的事。

    曹鍾想了想：“黃凱？公司的人事主管，人不錯，踏實肯幹，也不愛搬弄是非。”

    蒂凡尼：“黃凱的基本情況我也了解過，他的家境很一般。”

    陳亦度沉吟：“一個人事主管和一個不熟的銷售副總監去頂級酒吧喝酒，還開了一瓶，這和黃凱的收入狀況不符，你們怎看？”

    蒂凡尼聽了，心領神會：“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這個黃凱。”

    曹鍾不明白了：“你們懷疑他是內鬼？他一個職員，搞垮公司能有什好處？”

    蒂凡尼白了他一眼：“職員？他背後不定還藏著個大老板呢！”

    辦公室的員工們都在忙碌地工作，曹鍾忍不住盯著黃凱的動靜。

    黃凱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掏出手機去一個角落打電話。

    曹鍾忍不住跟過去偷聽，聽完立刻回來跟陳亦度了：“他在電話了要約什人見麵。”

    蒂凡尼問：“時間和地點呢？”

    曹鍾搖頭：“是老地方，時間嘛，沒聽清。”

    蒂凡尼瞪了他一眼，陳亦度則：“沒關係，笨有笨的辦法。”

    蒂凡尼在黃凱家門外的街道等著他出門，她戴著墨鏡和帽子悄悄跟蹤黃凱。

    她用耳機悄悄和曹鍾匯報自己在哪：“他現在出來了，往地鐵站的方向去了。”

    奧看到蒂凡尼跟蹤一個男人，頓時氣壞了：“光化日之下居然去跟蹤一個男人，當我是空氣嗎？”

    他咬牙切齒，偷偷跟在蒂凡尼的後麵，一把擁住她，低頭就親了上去。

    蒂凡尼被親得七葷八素，回過神來的時候黃凱早就沒了蹤影，她氣急敗壞地瞪了奧一眼，打電話給曹鍾。

    曹鍾無奈地掛掉電話，跟陳亦度匯報：“蒂凡尼把人跟丟了。”

    陳亦度：“那就實行b計劃。”

    黃凱在茶館等了很久，沒等來莫凡，隻等到他打過來的錢和一句留言。

    “我有些事就不過去了，你要的錢我已經打到你的卡上，姓梁的那邊你不用理他就行了。”

    黃凱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第二上班時間，等電梯的時候曹鍾暗地注意著黃凱。這時快遞員送來陳亦度的加急快件，曹鍾急忙過去幫忙收了。

    蒂凡尼問：“什快件，你幹嗎這緊張？”

    曹鍾假裝神秘地低聲和蒂凡尼話，卻又故意讓走到一邊偷聽的黃凱聽到。

    “這是陳總請人調查梁副總監，還有那個內鬼的資料。”

    蒂凡尼立刻心領神會：“內鬼是誰已經查到了？陳總這會兒出去了，你趕緊放到他辦公室吧。”

    黃凱假裝路過，看到曹鍾把快件放在陳亦度辦公室後匆匆離開。

    見四下無人，黃凱悄悄推開陳亦度辦公室的門溜了進去，快速地將桌上的快件偷走。

    隨即他立刻開車離開了公司，曹鍾見了，馬上告知了陳亦度：“陳總，人已經出來了。”

    “我知道了。”陳亦度掛掉電話，發現了黃凱的車，立刻開車悄悄跟在後麵。

    黃凱去茶館後坐立不安，最後撥通了莫凡的電話：“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才把東西偷出來的。”

    莫凡冷冷地：“你先看看是什，然後再重要不重要。”

    聞言，黃凱隻能打開快件，卻發現麵是一張白紙：“怎會是白紙？”

    莫凡怒了：“蠢貨，你被盯上了，暫時別聯係我。”

    完，他掛斷了電話。

    黃凱既沮喪又害怕，很快也離開了。

    陳亦度看見他就這離開，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

    回到du的辦公室，陳亦度叫來曹鍾和蒂凡尼，冷靜分析。

    “黃凱背後的人不簡單，老練又狡猾，而且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應該就是我們身邊的人。”

    兩人聽陳亦度這一，不由得後背發涼，麵麵相覷。

    陳亦度：“我的判斷不會錯，他應該知道黃凱已經暴露了，所以才拒絕和黃凱見麵，他了解我們的動作。”

    曹鍾問：“現在打草驚蛇了，那怎辦？”

    陳亦度：“如果真是熟人，那他一定會想辦法試探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蒂凡尼問：“那我們要守株待兔嗎？”

    陳亦度搖頭：“不，主動出擊，進行計劃。”

    曹鍾和蒂凡尼一招聲東擊西，把黃凱的手機悄悄偷了過來。

    “陳總，我打算把黃凱最近聯係過的號碼都複製下來慢慢查，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陳亦度點頭，曹鍾剛離開，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莫凡打來的。

    陳亦度去了搏擊館，和莫凡一邊聊，一邊換上搏擊服。

    莫凡問：“最近都在忙什？”

    陳亦度笑笑，盯著他：“我在幹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公司有內鬼，我在當偵探呢。”

    莫凡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內鬼？那你抓到人了嗎？”

    見他點頭，莫凡的表情有些關切：“是誰？”

    陳亦度答：“隻是人事部的一個主管，不過這隻是個嘍囉，他背後還有更狠辣的大角色。”

    莫凡盯著他，一點也沒流露出心虛的表情：“那他背後的人，你也查出來了？”

    陳亦度盯著莫凡，半晌沒話。

    莫凡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兄弟，你我之間不會還有什秘密吧？”

    陳亦度：“這個幕後的大角色，隱藏了很久，隱藏得很深，行事詭秘，步步精準。”

    莫凡挑眉：“看來是個高手啊，你有贏他的把握嗎？”

    陳亦度點頭：“他機關算盡，在我看來也不過是雕蟲技。”莫凡叮囑他：“江湖險惡，不可掉以輕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陳亦度：“我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能力，一定會把他擊垮。”

    莫凡故作輕鬆地笑笑：“還沒上場就開始大話，大話多了，輸的時候隻會死得更難看。”

    此時，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我在場上等你。”

    莫凡關上自己衣櫃的門，轉身離開，但他衣櫃的鑰匙卻忘記拔掉。

    這時陳亦度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是曹鍾。

    “陳總，我查到黃凱昨晚上在茶館打出的那個號碼了，我馬上把它發給您。”

    陳亦度掛掉電話，見手機屏幕上的信息提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撥打這個號碼，卻無人接聽，但莫凡的衣櫃傳來手機振動聲。

    陳亦度似乎有預感，他打開衣櫃，從莫凡的背包取出一部陌生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陳亦度的號碼，他的臉色頓時一凜。

    陳亦度冷眼走向已經在場上做好準備的莫凡。莫凡衝陳亦度挑釁般地做了一個“來”的手勢。

    陳亦度上場後二話不就對莫凡發動猛攻，他紅著眼睛，表情凶狠，出招淩厲，莫凡明顯處於下風，吃力地接招。

    莫凡勉強笑笑：“我快接不住了。”

    陳亦度手上不停，繼續一頓猛攻。終於他一拳把莫凡打倒在地，用手肘扼住莫凡的咽喉。

    “為什？我一直拿你當親哥，你為什這對我？”

    莫凡一愣，明白過來後忍不住冷笑：“總算明白了，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陳亦度怒吼：“十幾年前我第一次叫你哥的時候過，以後我的就是你的，連我媽、我家都是你的，你要什我都會給你，為什你還要在背後捅我一刀？你！”

    莫凡冷眼看著陳亦度，突然趁其不備，推開他重新站了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接著，他對陳亦度發動猛攻，招招狠辣，跟之前一直輸給陳亦度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莫凡一邊打一邊發泄般地：“我十二歲那年，一個渾蛋開車撞死了我的父母。從那起我沒了父母、沒了家，我隻有恨，刻骨銘心的恨！我恨那我沒有和父母一起被撞死，恨我承受了一輩子的痛苦。從那起，我就發誓要讓給我痛苦的人也同樣痛不欲生。你，就是那個渾蛋的兒子！”

    陳亦度一驚，被他打得東搖西晃，幾乎站不住。

    莫凡冷笑：“我要什，你都會給？我要我的父母，我的家，我的幸福！你給我啊，你還給我啊！”

    他一記重拳把陳亦度打倒在地，爬不起來。

    莫凡看看自己手上的疤痕：“這道傷疤就是你父親當年留給我的噩夢，這些年來它一直以最醜陋的方式提醒著我一定要複仇。總有一，我也要在你的身上刻上一百道、一千道傷疤，讓你忍受蝕骨之痛。”

    陳亦度吃力地掙紮，無奈就是站不起來。

    莫凡走上前，對陳亦度伸出一隻手，像是要拉他起來。

    陳亦度看看莫凡，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

    莫凡一把將他拉起來，接著在陳亦度還沒站穩的時候，又鉚足力氣，使出一記重拳，把陳亦度打飛出去。

    陳亦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沫和汗水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

    莫凡冷笑：“兄弟？你真是個蠢貨，還一直以為我是你的好大哥，毫無保留地把什事情都告訴我。你越信任我，隻會讓你毀滅得越快。跟你稱兄道弟，隻是我複仇的手段。這十幾年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兄弟，一分一秒都沒有，你是我一輩子的仇人。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陳亦度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絕望的表情，不再掙紮著起來，眼角無聲無息地落下淚水。

    莫凡著也忍不住流出眼淚，他似乎不敢相信，抹了一把眼睛，對著倒在地上的陳亦度怒吼：“陳亦度，你給我起來，像個男人一樣跟我麵對麵打，別趴在地上裝。”

    莫凡走後，陳亦度滿身傷痕一個人到更衣室換衣服。

    他痛苦地閉眼，傷心又憤怒地一拳打在衣櫃門上。

    離開搏擊館，陳亦度來到蛋包飯餐廳，臉上帶著傷疤不停地喝酒。

    他表情痛苦，已經頗有醉意，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厲薇薇進來坐下，看到陳亦度臉上的傷，嚇壞了：“阿度，你的臉怎回事？”

    見陳亦度一言不發，她皺眉問：“你是不是抓到那個內鬼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厲薇薇盯著陳亦度，一把奪過他手的杯子：“你叫我來不是看你表演喝酒的吧？內鬼到底是誰？”

    陳亦度閉了閉眼，痛苦地：“那個在背後一直處心積慮害我的人，原來是我最敬愛、最信任的人。”

    她震驚了：“難道是莫凡？怎會是他！他不是你哥嗎？”

    陳亦度表情痛苦，從厲薇薇手奪過杯子，繼續喝。

    厲薇薇怒了：“渾蛋！竟然連最好的兄弟都背叛！”

    他痛苦地呢喃：“老爺跟我開了一個大的玩笑，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成了我的敵人。我過去跟他相處的十幾年，就是個笑話。”

    厲薇薇看著陳亦度痛苦，也很焦急擔憂，她輕輕拍著陳亦度的肩安慰他。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當初霍驍背叛我的時候我也很痛苦。誰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但既然它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坦然接受。阿度，我知道你有多難過，你別憋在心，想發泄就發泄出來吧。”

    陳亦度搖頭，苦笑：“我沒事，不就是十幾年的兄弟嗎，沒什大不了的。不對，他從來沒把我當兄弟。”

    他嘴上倔強，眼卻閃動淚花。

    厲薇薇知道陳亦度是在掩飾心的難過，鼻子不禁也酸了起來。

    第二清晨，陳亦度一臉頹態從自己家出來。

    厲薇薇迎麵走來，笑著拉過陳亦度，神秘地：“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亦度有些不解地看著她，直到厲薇薇拉著他走進老工作室。荒廢已久的老工作室已經被完全恢複成了當年的樣子。

    厲薇薇問：“還記得這嗎？”

    他點頭：“當然，這兒是我們的老工作室。”

    厲薇薇：“這地方荒廢了太久，我用了一整晚的時間才把這收拾出來。”

    陳亦度問：“怎突然想到帶我來這兒？”

    她充滿懷念地：“來找你的初心啊！當年我們就是在這個簡陋的工作室一起創立了‘du’，我們一起熬夜畫圖，趕製衣服；一起一家一家地推銷自己的作品，應付難纏的客戶；一起拿了第一個設計獎，一起開慶功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