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辦？外麵好多喪屍，根本出不去。”

    林涵霜趴在窗台邊抱怨。

    外麵的喪屍密密麻麻，真不敢相信原來全國有這多人。

    “沒辦法，隻能等了，到時喪屍少一點，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藍宴正坐在床上看電視，兩條長腿交疊伸直，開著的領口露出了雪白的皮膚，側臉非常漂亮。我有一瞬間的愣神，來杜巡禮雖然渣，但確實好看，有種油光蹭亮的感覺，很耀眼。

    我以為杜巡禮已經夠好看了，那種白嫩的皮膚，清秀的臉龐，柔和的五官，卻隻能用好看來形容。

    像藍宴這種略帶些淡漠氣質的，是真的帥氣。

    我偶然間的轉頭，望見桑穆正盯著牆上的一幅畫看的出神，不經好奇地問:

    “桑穆，你在看什？”

    “哦，沒什。”

    桑穆眨了眨眼睛，便坐到沙發上去玩手機了。

    我看了眼那幅畫，有些淩亂的線條，綠色為整體色，看起來像迷宮，又像是一條路線，框中留白處寫了它的名字——預知。

    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林涵霜望見了，捂住我的眼睛道:

    “別看了，看久了頭暈。”

    我納悶，似乎並沒有什不適。

    我問林涵霜:

    “這是什？”

    林涵霜搖搖頭:

    “不知道啊，我媽有次出去玩帶回來的，是在一個攤販那兒買的，看著有些玄乎。”

    我表情怪異地又撇了兩眼牆上的畫，最後又沒瞅出什來，便依回了窗戶口。

    院子有幾個人在拿著手機接受信號，隨著喪屍群的路過，這兒的信號變得不是很穩定，有個穿花裙子的女孩在大鐵門邊玩耍，我打開窗戶，正想叫她離鐵門邊遠一些，突然一個肚子破了個大洞的嬰兒喪屍拖著半截腸子，從鐵門外擠了進來。

    “快跑！有喪屍！”

    我想也不想，大吼出聲。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嬰兒喪屍猛地撲到了女孩背上，女孩一聲尖叫，摔倒外地上。嬰兒喪屍一口咬在了女孩肩膀上，鮮血將她身下一塊鵝卵石鋪成的圖案染紅。一個坐在門口台階上吸煙的男人兩三步奔到女孩和喪屍麵前，一刀一個砍下了他們的頭。

    那女孩的母親剛衝出大門，看到這副畫麵，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我胃一陣翻騰，眼前有些模糊，差點一頭栽下樓。

    林涵霜捂住眼睛，躲到我身後，又偷偷探出頭來看了幾眼。

    這一吵一鬧，外加濃烈的鮮血味，使得外麵的許多喪屍都聚了過來，一大群的堵在鐵門外，使勁向擠。

    “都回來！”

    戴維衝外麵的人一揮手。

    大家都往屋奔，臨走前拿刀的男人將嬰兒和女孩的屍體一起甩出了大鐵門，喪屍們爭搶著女孩的屍體，嬰兒屍體不知所蹤。

    我閉了閉眼，轉身關上窗，文叔拍拍我的肩:

    “放心，這的鐵門很牢固，一時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出了房門，走進廁所。

    冰冷的水滑過臉頰，夾雜著些許溫熱的液體，又被水衝掉。我撐住鏡子，望著麵那普通的女孩，一遍遍在心告訴自己:

    我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已經瘋了，同情別人就是毀滅自己。

    可是好害怕，即使表現的再淡然，我的心還是止不住的顫抖。如果我被咬了，會不會也被殺了？會的吧，一定會的。

    這時，廁所門突然開了，我轉頭，是暮習。

    我勉強衝他笑笑，正打算出去，他卻攔住了我，關上門。

    我嚇了一跳，暮習上前一步，我退後一步，手悄悄背到背後，握住腰間之前以防萬一藏的刀。

    暮習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

    “玥，我隻是想，珊珊死了，我父母也死了，現在隻剩你這一個哥們，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表情有些難過，我的心一緊，珊珊是我除林涵霜外最好的朋友，她很隨和，待人處事都溫溫柔柔的，我不敢想象她慘死的樣子。

    病毒爆發時，珊珊要去廣播室準備下午的“每日廣播”，我沒能帶上她一起跑，如今再知道她的消息，已經人相隔了。

    想到這個，就悲從中來，懊悔自己怎就沒有想到她。

    暮習見我不話，怕我誤會什，妄圖解釋道:

    “其實沒別的意思，我們這熟，一起能減少不少危險，我……”

    “你親眼見珊珊死了？”

    我垂著眼簾，打斷暮習的話。

    暮習一愣，繼而答道:

    “對，我親眼見到了。”

    “那你為什不救她？”

    我抬起頭，眼眶微微發熱，卻死命地忍著淚水。

    “她是你女朋友，你為什不救她？你不是會一直愛她的嗎？”

    我盯著暮習。

    他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道: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咬了。”

    我正想再些什，暮習已經搶道:

    “玥，我不是聖人，我愛珊珊，可是我不想死。”

    我突然不出話來。

    人本來就是這樣，習慣性趨利避害，就算是願意去救別人的我，見到那電梯底下被咬住的男人，也不會想去救他。

    必死的結局，何必再搭上自己？隻有順手了，或者對自己有益的事，才有去做的必要，就算是和平世界都存在的道理，何況是末世？

    隻是，心總是有隔閡的。更別暮習還出什我們在一起這種話，珊珊是那喜歡他，他真的都沒有想過珊珊的在之靈嗎？

    “對不起。”

    我低低了一句，推開暮習，跑出了廁所。

    在轉角處撞上了一個人，我抬頭，是一臉怪異的杜巡禮。我停了兩步，又抬腳衝回房間，直到獨處於這無人的密閉空間，我才無力地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救了，都瘋了！這點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玥，你在房間嗎？吃飯了。”

    林涵霜在外麵敲敲門，我吸了口氣，平複下心情，才打開門走出去。

    林涵霜看到我的臉，一愣，繼而擔心道:

    “這是怎了？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

    她抬手摸摸我的額頭，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搖搖頭道:

    “沒有的事，隻是有些餓了，從哪來的吃的？”

    我岔開話題。

    林涵霜心大，但也沒再追問什，笑嘻嘻道:

    “我家的，我家冰箱一直都會放的滿滿的，桑穆不能動我們車的東西，但是冰箱不能保證沒有人翻，所以還是大概的做了晚餐。”

    我點點頭。

    桑穆是對的，本來我們車上的東西也不多，而且要逃難，怎都要有些儲備，以防萬一。

    “車呢？車放哪兒了？”

    我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