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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琴演奏出一串上升的無調性音階，德林閉著眼，緊皺眉頭，頭不斷跟隨者節奏左右搖擺著。這可能是他第十二次聽這首《非終結》了，不，可能更多。

    台上的休斯也是緊閉雙眼，演奏者華彩樂段。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這次的華彩即興部分運用了大量的三連音接五連音的同音反複。

    在最後的顫音中，第二樂章結束。就在這時，德林的手表震了一下，他很警覺地抬起左手手腕，同時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一揉搓的動作，眼睛的投影上顯示，有一台急救手術需要他馬上進行。他向鄰座的聽眾微微點下頭示意，欠身離開了座位。

    來到大廳，德林調出了急救手術的位置，“啊！在上海！”他嘀咕了一句，然後和醫院的行政協調，同時憑醫院的急診通知，很順利地向當局申請到了優先通行權，他看了一下編號，ahe9a，微微地笑了下，因為這個編號的發音，和他女兒的名字很像。不過，沒有更多時間給他聯想，然後隻是過了兩分鍾，德林就從薩爾斯堡到了上海的浦東陸家嘴。

    就在事故現場，德林看到了患者。嚴重的交通事故造成患者幾乎成了一團肉泥。德林雖然飛快地準備著手術，但是腦子不斷在想，是怎樣的事故造成這嚴重的後果。

    在德林自身準備的過程中，急救和手術設備一件件都陸續到達現場，當然托尼是繼德林之後第二個到場的，所有的設備都經過他的統籌。手術方案也是托尼和德林一起定下的。

    他倆還正在糾結於對於腦外科的方案，一個悲劇發生了，所有的優先通行通道全部關閉。也就是，麻醉師雄安浩二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到現場了，更重要的是，現在，無論德林和托尼製定出多優秀的腦外科方案，都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試試手術了。

    可是患者不能再等了，所有的生命體征都已經降到了極限。在申請到空間遷移權後，手術就在第四空間展開了。

    二級+細胞注入是目前最優選擇，好在無論是德林還是托尼都是擁有最終方案權的急救醫生，他們的任何方案都可以無需係統幹預的情況下先行製定，並在實施過程中不被修改。當然備案就不需要了，因為所有的實施方案都必須輸入在係統中先，用來驅動這些手術設備。

    兩秒之後，二級+細胞就注入完畢，現在可以進入第二部操作，那就是把心髒起搏器的兩級取下，把起搏器的電極直接靠近患者，產生適當的電磁場，用來幹涉神經係統的電子傳遞，從而降低患者的疼痛感。這樣的操作是幾乎讓患者全身的機能都癱瘓了，但是之所以能夠實施就是因為二級+細胞的注入，它們不受電磁場的影響，而可以繼續按照預先設置的傳送路徑進行養分和氧的交換，從而保證機體的存活。

    接下來的四個時，德林和托尼一絲不苟地關注著這些設備的協同工作，確保每一個細節都不出錯，因為這些設備的速度太快，隻要稍有差池，就會釀成更大慘劇，這是他們的經驗。

    因為就在三前，那台重力伽馬手術刀的一個參數數點後第十八位不穩定，造成一條毛細血管和兩根末梢神經的斷裂。為了修複，整台手術比預計時間延長了分14秒，能耗也比預計多了三個單位。還不止這些，他倆為了能夠明是設備問題，而不是方案問題，花了整整三個時，把整個手術過程從新整理了一遍，並提交了萬字的事故報告，才算保住了最終方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