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雪陌姑娘來了。似乎……很是生氣。”棲梧閣掌櫃推門進來，道。

    玄承臉上沒有太多訝異之色，合上手中的書，“讓她進來。”

    “你到底跟姐了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陌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入，將那掌櫃掠到一邊，一拍桌子，“姐從來都沒有這樣子過，她現在很糟糕，根本就不能正常思考！”

    “她怎就不能正常思考了？”玄承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眉目淡然。

    陌瞬間意識到，自家姐要在棲梧閣請客吃飯，玄承作為棲梧閣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回事。

    玄承好笑地看著她，道：“蘇悅瀟當初決定把她送到葉家的時候，就應該會料到這一，何況，這一還是她親手促成的。怎，在葉臻身邊呆久了，就忘了你的舊主是如何的殺伐果決了？雪鳳族的少主，何時也變得如此意氣用事？”

    陌微微攥緊了拳頭，咬著唇不話。

    “你現在這些話，是站在誰的立場上？”玄承看著她尚且稚嫩的麵容，“我要是蘇悅瀟，還得謝謝地，這個折騰法，葉臻還能活蹦亂跳，看上去跟正常人家的姑娘一個樣。”

    陌心知他的不錯，“玄承，注意你的措辭。”

    玄承似是毫不在意，道：“我答應照顧葉臻，是因為蘇淩遠，不是因為她蘇悅瀟。你也不必拿那些話來激我，我素來不在乎這些。”

    “可八年前你答應了陛下保護姐。”陌激動地，“你過，陛下的恩情你不會忘。”

    “此一時彼一時。”玄承道，“她的恩情，我回報不起。”他看向陌，“你有這個功夫跟我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哪邊的，若是想明白了，再好好考慮要不要告訴葉臻當年的事情。省的哪蘇悅瀟又莫名其妙地折騰她。”

    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應該怎開口？當年的事情豈是三兩句話能得清楚的。”

    “所以呢，你就要按蘇悅瀟告訴你的那樣，讓葉臻自己去尋找答案？”見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玄承冷笑道，“你們瘋了嗎？葉臻還是個孩子，以她的性格，當真相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甚至截然相反時，她要怎接受？她隻有十階的靈力，若是過程中有任何意外，你們承擔的起嗎？”

    “陛下隻是為了姐能平安長大！現在姐她必須學會自己麵對一切，自己承擔責任。”

    “我讚同她的想法，可我不屑她的方式。”玄承站起身來，“她這做，真的對得起‘母親’二字？”

    不等陌話，玄承又道：“你們心大概都覺得她是對的吧。可對於葉臻來，這些真的重要？她的願望，隻不過是陪伴在母親身邊。”

    雪陌又何嚐不明白這些？可她畢竟是她，這條路也已經走了十四年，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認為自己是對的。她看著玄承深邃的眼眸，“玄公子，你心也是這樣想的？對於你來，是否感情比事業更為重要？”

    玄承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下來，驀然想起就在剛剛，他對葉臻，葉臻，為了感情丟掉理智，放棄自己，你可以。

    原來，那些冷酷的話已被他敬若神明地鐫刻在心，一切都是如此分明。他是一個殺手，注定終生屬於黑暗的人，憑什義正辭嚴地出剛才那番話？

    他有什資格渴望光明？

    陌走近幾步，漂亮的雙眸直直地望著他：“玄公子，您注定是要走出黑暗，去承擔自己的命運的，當然，我們家姐也一樣。陛下，期待著再次與你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