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日,他們便準備啟程回邊城,出去尋找吳灝將軍的士兵回來與梁延村的士兵回合,這一看才發覺士兵隻有近十萬人了,不是被殺了就是死於惡劣的氣候之中。
本以為能夠帶回去好消息,舒舒服服的休息一陣,沒想到他們三人前腳剛入家門,黑後腳就來了。
麵色沉重,雙眼似乎是哭過,有些紅腫。
這還沒入冬,邊城已經開始下雪了,白絨絨的一團一團紛紛揚揚地飄灑著。
之蘿往火盆添了炭火,這到底是比不得京城燒著沒煙氣的好碳,那灰色的煙氣繞繞漂浮,像是這灰蒙的空一般。
“你這是怎了?”謝裕遙倒了杯茶,端著茶碗用茶蓋刮著茶沫,眸子一抬“是壞消息?”
黑垂首,突然跪下“皇上……駕崩了。”語畢,腦袋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又一下。
謝裕遙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打翻在他的身上,還好穿得多沒有燙著,隻是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磕頭的黑“你什?你再一遍!我命令你重新!好好!”
黑抬頭之時,額頭已經破皮流血,在謝裕遙身邊待了這久的他是知道皇帝對於謝裕遙來什的。
“皇上半月之前駕崩了。”
“住口!”謝裕遙將桌上的茶碗扔了過去,上好的彩瓷繪秋菊茶碗應聲而碎,就像是謝裕遙的心一般“你要是再敢胡言,我就!”
他沒將後麵的話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他會怎做。
“太孫殿下,太子殿下繼位,封……江溫言為攝政王。”
‘當——’薑扶柒手中的菜碟落在地上“江溫言?!怎會怎會……”
薑扶離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扶住薑扶柒輕聲道“姐?”
薑扶柒穩住心神“沒事。”眉頭緊鎖麵色發青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隻是這副樣子比謝裕遙好看太多。
謝裕遙有些崩潰,身體健朗的皇爺爺怎會突然……“是怎死的?”
黑把頭垂下“自斃。”
謝裕遙跌坐在椅子上,眼角不知何時流出淚水,鼻尖已經發紅“怎會?怎可能?!”
“殿下請您節哀。”阿安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秦世褚趴在地上,他終於明白他眼前這些人的身份是有多嚇人了,一個是皇太孫,一個是花將軍之子,另外的最差也該是正二品以上官員的子女。
“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他得有氣無力神情恍惚。
薑扶柒本想些什,但思量片刻就領著眾人出去了,秦世褚懂得謝裕遙的感受,他突然有些疲憊,就回房間了。
“你們都去休息吧,晚膳我讓人拿去你們那,你們也勞累這久了。”薑扶柒勉強維持著笑意,看似不慌不忙鎮定的她心中早已泛起狂風暴雨般的風浪。
她沒想到,就算沒了她,江溫言也能成為攝政王,而且比前世提前了許多,前世之時皇帝並未自斃,是後來勞累過度費勁心神才駕崩的。
薑扶柒捂住自己的心口,貝齒輕咬下唇不想發出聲音,她在強忍著,忍住將前世之事一股腦出來。
愁意爬滿心頭,就像爬山虎一般將心滿滿地繞住,她竟然不知道怎辦才好。
謝裕遙並未用晚膳,將自己困在這屋子,薑扶柒在門外站了許久,她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就像屋子沒有人一樣。
“姐。”之杏站在旁邊“姐去泡泡浴暖和一下身子。”
還不待薑扶柒開口拒絕,就聽之蘿道“別太孫殿下沒事,你先壞了身子,前些日子的風寒還未怎的痊愈呢。”
“好。”薑扶柒看了眼合得緊緊的大門,轉身往自己屋子走去,此時不過才入夜,空卻早已漆黑一片,如同染墨似的。
空中飄落的雪花透著寒氣,靜悄悄的,悄無聲息的鋪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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