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睡在花生的床板上,一會雙眉緊皺,一會手足亂蹬,哭著大喊:“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走……”
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消停。
直到淩晨,男孩終於不再折騰,沉沉睡去,眼角留下淡淡的淚痕。
洛窈一整個晚上都守在男孩的身邊,不停拍打後背安撫他,男孩卻一直陷在夢魘之中。
洛窈八歲時父親在一次出海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母親接著又慘死在地下格鬥場,看到這個同樣失去雙親的男孩,忍不住同命相憐,就如大姐姐一般守護在男孩的身邊,一夜未眠。
……
光放亮。
花生和屠瓜瓜從外麵走入,將兩個人喚起,洛窈睡眼惺忪,顯然沒有休息好,阿卻恢複了大半的精氣神,畢竟是個孩子嘛,在昨晚熱鬧的群雄大會中本就消減了不少悲痛,又加上洛窈一整晚的安撫,所以,基本活蹦亂跳了。
阿睜眼看到是他崇拜的花生哥哥,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喊道:“南哥,咱們今去哪?”這幅腔調,顯然深受屠瓜瓜影響。
洛窈白了屠瓜瓜一眼,胖子撓著肥頭大耳訕訕一笑,躲在花生身後。
花生道:“阿啊,南哥今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在那住上幾!”
“哪啊?”阿疑問道,心頭有些不安。
“咳咳……”花生咳嗽了兩下,道:“斷崖上的希望屋,那有可多朋友啦!”
“南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阿眉頭一皺,哭喪著臉道,他雖從在地溝拳場長大,卻也知道希望屋是個孤兒院。
“也不是,主要最近祖安可能要動亂,百花幫這不太安全。”花生不好意思道,因為昨他提出的三權分立思想,意外地得到了灰釘幫、百花幫、灰夫人等人的一致讚同,若推進此事,百花幫不可避免地將成為漩渦的中心,免不了刀光劍影,所以,洪震還是建議花生將阿暫時送到希望屋去,那畢竟會受到方方麵麵的保護,相對安全一些。
洛窈忍不住問道:“阿,你家還有其他人嗎?”
花生暗道不好,卻為時已晚。
阿開口道:“我爸爸是地下格鬥場的泰倫,得罪不少人,他那幫所謂的朋友沒有一個靠得住,那我注定是回不去了!”
洛窈聽到“泰倫”兩個字,就像一道晴霹靂一般,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悉心照料的這個男孩竟然是殺母仇人泰倫的兒子,一時間粉拳緊握,身體顫抖,眼眶通紅噙滿淚水。
阿不知道發生了什,伸出手,拭去洛窈眼角的淚水,道:“姐姐,你怎哭啦?”
洛窈緊緊閉上眼睛,淚水一連串的滾落下來。
“姐姐,姐姐,你不要哭!”阿看到這個溫柔可人的姐姐竟然淚如雨下,一時間慌了神,語氣之中充滿了恐慌和焦急。
而那一聲聲稚氣未脫的“姐姐”,就如一把把大錘重重地敲擊在洛窈的心坎上,直到把那本就不太堅固的冰心兒敲得鬆動、融化。
洛窈睜開眼睛,手掌輕輕撫在阿的稚嫩臉頰上,鼻息抽動,抿嘴笑道:“阿,姐姐沒事,姐姐隻是想起了我死去的母親。我同你一樣,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了血緣親人,你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就把我當做親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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