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聽人，在河淹死的人，大多是被拖下水底而淹死的。凶的時候，它可以伸手把人從岸邊拖入水。

    我時候也無數次問大人，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到底水有沒有。

    如今，我已大學畢業，作為一個經過傳統正規教育的成年人，如果這個問題存而不論，這樣就顯得太不過癮，當孩子用真的雙眼認真死死盯著你看，渴望一個完美的答案的時候，我們有義務承認自己的無知，給他們想要的答案，“當然！世界上當然有鬼，不僅有，還有火鬼。”我想這才是沒有瑕疵的答案。

    站在科學麵前，我們不能完美的解釋百幕大三角，不能解釋外星人，不能解釋海底怪獸，不能解釋埃及金字塔，所以不能因自己的無知而輕易給個否定的答案，還不如承認世界上有聖誕老人，承認月亮上有嫦娥，而不是搞個空洞的“劇透”顯得自己很懂“真理”，這種人是很垃圾的，是真正沒文化的人。

    打碎孩子的好奇心是該判死罪的，而破壞孩子內心的奇幻童話世界是該千刀萬剮的。還不如穿上一件“封建”的外衣表演一個開心搞笑的醜。

    當然，我個人也相信世上是有鬼的，也相信河，池塘，大海有，有的書上像猴子，所以也叫“水猴子”。

    我學三年級開始學習遊泳時，當然是在淺水區域學，深的地方是讓我感到恐怖的，總覺得水深的地方有水蛇，有，有水怪，有吸血螞蝗。

    但是看見大人在水遊來遊去，又十分羨慕，對這個水是又愛又怕。

    後來長大一點，有了自尊心，不敢表現得自己怕水，因為那些年長點的，會遊泳的大夥伴會無情的嘲笑，諷刺。如果被他們口口聲聲“旱鴨子”，那是很丟臉的，我們同歲的夥伴叫二羅，他個子很高大，他就怕水，他就寧願被取笑，也不下水，我覺得他很窩囊，很沒麵子。

    剛學遊泳的時候又害怕又興奮，有點像長大後談戀愛的感覺。剛學會一點的時候，很興奮，覺得自己很厲害，在家門口的瀘沽渠遊還覺得不過癮，就頂著烈日，走上半個多時，到安寧河，西渠洗澡。同行的夥伴個個興奮無比。個個都想展現自己的技術，我也不例外。

    可是剛學會，不知自己體力有多少，能遊多遠，有一次所有夥伴們全都遊到前方，我一個人在後麵，當時感身體疲憊沉重，似有東西拉雙腳向水底拖，自己嗆個水飽，還好，我給前方最近的一個同學吳紅求救，我伸一隻手借他肩膀一下，經奮力掙紮，安全回到岸上。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怕，能長這大，真他媽的不容易。

    有很多孩子就沒有那幸運了，月華街上有個女人，可能是因為她畫妝太濃，人送外號“老妖怪”，上上下下我遇見她都要叫姨娘，因為她與我母親同姓，所以沾點兒親。在我們很的時候，她有個兒子掉瀘沽渠淹死了，後來他家又生了兩個兒子。

    老妖怪的一個妹妹，當然，我們遇見了也要叫姨娘，她也有個三歲女孩兒溺死於瀘沽渠，那年我還在上學，那我與姑爺路過月華中學門口那個大場壩時，隻見人群齊聚，哭聲喊聲唱聲不斷，氣氛凝重，她把女兒抱在懷不斷呼喊哭求，隻見不時有些許泡沫從孩兒口鼻溢出，那個場麵記憶深刻，如今我已成為一名醫生，現在私自以為當時若來個人工呼吸，或許可以救命。後來又生了兩個女兒，如今她家兩個女兒已長成花兒模樣，當姐的那個長相與逝者一模一樣。

    我上大學時，家鄉搞水利建設，我家那個木頭做的老房子也拆了，當年那條瀘沽渠也消失了，不知道它淹死多少孩兒，想來令人唏噓，那時的父母都忙著農活，孩子就少了照管，我家就在瀘沽渠邊，打開窗子就能看見牆腳的河水，我居然沒有出事，可能是我愛這條河，這條河也愛笨孩吧。都妒英才，悶人命長。

    人們常水火無情，我想也無情吧，不僅要拉孩子，也拉大孩子，可能是河麵有的水猴子，大河麵養大的水猴子吧，前些年，家鄉的月華中學揚名於外，來了很多外地學生，一時擴建學校，大修特修，每到周末，學生成群魚躍而出，場麵壯觀，離家遠的就在街道網吧處玩耍，盛夏，氣炎熱，學生成群到西渠，安寧河遊泳。

    三年前，一個中學生溺死，他的親人問責於於校，後來學校賠了數萬元，事畢。從此，周末不準學生留校，離家遠的隻好租房，發生事故便與學校無關了。我家有處廢用的破房子也租給了這些外地學生，算是有點用。

    前文提到，我和我的姑爺路過中學門口，其實，他也有一段殘忍的故事，故事不管有多殘忍，總是要慢慢揭開，也許，當事人曾在黑色的夜，自己把傷疤揭開無數次，我們隻想借此一敘，以勸慰世人珍惜眼前的一切。

    那也是個豔陽，他和我的姑媽一起在田勞作，就聽到有人傳來噩耗，他們奔跑到事發地，孩子已經沒有呼吸。姑爺在後來的日子變得瘋瘋瘨癲的，所有人在路上見了他，都不敢和他一句話，日子沒法過了，是的，對於任何一個人來，這個都是無法承受的打擊。後來有人提議，把家的存款取出來，姑媽帶著姑爺到外麵玩耍散心，一個月後，錢花完了，慢慢的他才看開，才過那個坎兒。如今他的酒量很大，可能和這個有關係吧。聽人講，孩很聰明，很就會和大人開玩笑，如果還在的話，比我還大幾歲。

    月華街一個賣包子的老太講了一個以前的故事。

    有一個老太太在田幹活，有人跑來出事了，她的兩個孫子在水塘淹死了，通知在外打工的父母，孩子的母親責罪於老人，老太太心如死灰，萬念俱焚，任由兒子兒媳責罵打罰，後來兒媳把老太太用繩子來個五花大綁，綁在樹上，還是不解氣，對狠狠的對丈夫道“去把水燒起！”

    一壺水很快就開了，她把水提到老太太麵前，把水壺嘴對著老太太的嘴灌了下去。老太太死了，她解氣了。

    時候聽人，在河淹死的人，大多是被拖下水底而淹死的。凶的時候，它可以伸手把人從岸邊拖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