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是我爸畢生的理想。他跟我過，造手機、創立公司什的都隻是附帶，他真正想做的是創造出人類的靈魂。”

    快要走進別墅了，艾莉還在解釋著，而我不動聲色地聽著。有人願意給我多透露一些信息，這當然是好事。艾莉似乎很喜歡話，甚至不需要我做出什回應，她就能滔滔不絕地繼續下去……

    “人工智能之類的，我其實也不了解。我對這種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個島上，大概就屬我最笨……”艾莉的語氣頗有些自嘲的意味，“我爸那種才就不了，你們也都是哈佛、劍橋的高材生……”

    我連忙打斷道：“另外三人我不清楚，但我可隻是個普通學校的普通大學生而已！”

    “那阿蘭為什選中你？你至少有比較特別的過人之處吧？”

    “實話實，我也一頭霧水。”

    艾莉打量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爸跟我他雖然也不清楚具體原因，但阿蘭既然選中你們四個，那肯定是有理由的。你回想一下，你是不是和你手機上的人工智能過什？”

    我仰頭看，默默地思索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手機上的人工智能確實問過我一些頗為蛋疼的問題，比如——【你認為我和你們人類有什思考方式上的區別？】

    而我的回答呢？

    我看向艾莉，道：“我給我的手機過，我覺得，人和人工智能最本質的區別是……潛文本。”

    “潛文本？”艾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嗯，這是和戲劇方麵的一個術語。就比如，一個人在跟另一個人話的時候，他出口的意思隻是表象，而他的言行所代表的潛文本，才是意識的核心。”

    艾莉微皺著眉，眼的目光還是透著困惑。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例子，而且舉出這個例子也能讓我自己顯得非常誠懇。於是我：“我現在和你的話就隻是表文本，而潛文本是，我希望你能多透露一點情報給我。人們總是這樣，把真正的願望隱藏在漫不經心的表象之下。我這，你能理解？”

    艾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有點明白了……”

    “當然，我在跟手機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談的要深入得多。不過現在貌似不是聊的時候。”著，我指了指麵前的大門，“這門怎開？”

    艾莉笑了笑，喊道：“阿蘭，開門！”

    我又聽到了那個柔和的中性音：“歡迎回來，艾莉姐。也歡迎你，榮柯先生。”

    兩扇厚實的大門向兩邊滑開。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映入眼簾的並非華麗的大客廳，而是一片籃球場大的滑冰場。潔白的冰麵，占據了一樓的大部分麵積。

    冰麵上，有一個少女翩然起舞。

    略顯嬌的玲瓏身形，精巧中透著一絲稚氣的臉龐，黑色的柔順長發——都是典型的東亞女孩的特征。

    然而她的膚色很是白皙，比我身旁的艾莉更白。再加上她此刻於冰麵上翩翩起舞的姿態，真有種冰雪仙子的感覺。

    “七宮姐，人都到齊了，跟我們一起上去吧！”艾莉衝著那少女喊道。

    我好奇地問道：“她的名字叫七宮？”

    “七宮麻衣，在法國上學的日本人。”

    “在法國……上高中嗎？”我不禁這樣問。畢竟看她的麵貌，差不多就是個中學生的樣子。

    這個時候，七宮麻衣已經換好了鞋子，提著一雙冰刀走了過來。她與我擦肩而過，隻留下一句話：

    “法國巴黎高等師範學院，哲學專業，本科在讀。”

    同樣的，她出口的是日語，我的耳朵聽到的是漢語。

    對於這種學哲學的高冷妹子，講真的，我不太敢搭話——盡管我其實相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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