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富泰勒·德頓先生,就躺在牆角邊的雪地上。潔白的雪地,被他染出了一圈暗紅色的血跡。
刺眼極了。
艾莉從看到屍體的那一刻,便跪在了雪地上,再也挪不動半步。少女低垂著臉,讓人難以看清她的表情。
距離艾莉最近的我可以看到,她的眼淚滴在雪上,融出了一連串坑。
色漸漸黑了。
“為什,為什……”
艾莉聲地抽泣著,單薄的雙肩不時聳動幾下。我蹲在少女身旁,輕輕拍著她的背——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到別的什辦法能夠安慰她了。
這時,在我的身旁,一個溫柔而醇厚的聲音響起:“外麵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這樣跪在雪地很不好。”
我抬起頭,看到了西蒙娜的臉。剛才是我第一次真切聽到西蒙娜的聲音。看起來,西蒙娜並沒有想象中那冷硬不近人情。至少相比於七宮麻衣和毋周峰,西蒙娜似乎好相處得多。
七宮也走了過來,道:“先進去吧,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我點了點頭,扶著艾莉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
我、七宮麻衣、毋周峰、西蒙娜、艾莉,這個島上僅有的人都在餐廳集齊了。
五個人圍坐在餐桌旁。和之前晚飯的時候一樣,艾莉還是坐在我右邊。而我的左邊,是七宮麻衣。
右邊的少女在低頭抹眼淚,左邊的少女依舊一臉淡漠。不過接下來,從七宮麻衣口中出的話語,似乎表明了她並不像看上去的那冷漠。
“我們剛才問過阿蘭了,提問的方式很直接……”著,七宮麻衣看向了艾莉,“我們問德頓先生是自殺還是他殺,阿蘭的回答是自殺。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爸為什突然要自殺?”艾莉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他的心態明明很好的,沒理由這幹!”
七宮麻衣搖了搖頭:“但阿蘭了,沒有人推他,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坐在兩少女中間的我插嘴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在跳樓之前幹了什?”
“我們還沒來得及問,你們就回來了……”
於是我幹脆問道:“阿蘭,德頓先生跳樓之前在幹什?”
牆壁上泛起一片藍色波紋,阿蘭回答:“他在和某人談話。”
“某人?”我重複這個詞的同時,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我這邊了。
阿蘭:“是的。很抱歉,我無法透露具體是誰,也無法透露談話內容。”
“也就是……德頓先生和某個人談話之後,就跳樓了?這其中沒有間隔時間嗎?”
阿蘭:“從談話結束,到德頓先生跳樓,間隔約十秒。”
我們五個人麵麵相覷。
阿蘭透露的這個事實意味著什?有人對泰勒了一些話,然後泰勒就跳樓了?把柄?要挾?威脅?
艾莉突然大叫道:“是誰!房隻有你們幾個,是誰!”
“你先別激動,而且你這激動也毫無意義。冷靜點,我有辦法。”我拍了拍她的背,勉強算是安撫了一下,然後我提議道,“德頓先生跳樓的時候,我和艾莉在海邊,各位呢?誠實地交待一下吧。”
顯然,這個要求相當合理,沒理由拒絕。對偵探稍微有點了解的都知道,這就是要求大家拿出不在場證明的環節。如果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那就可以大大減輕嫌疑。
七宮麻衣最配合,第一個舉手道:“我當時在自己的臥室。如果要不在場證明的話,很遺憾,並沒有呢。”
西蒙娜:“我在餐廳的窗邊祈禱,看到了墜落的德頓先生。當時那也隻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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