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國家的男孩都像你這……紳士？”

    聽到艾莉這，我翻了個身，轉過去看著她。她也在盯著我。

    我反問道：“你是什意思？”

    “我就是想……”

    “想我是個紳士？那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該是什樣的人，一上來就對你動手動腳的色狼嗎？還是，你希望我那樣做？”

    我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艾莉的眼眸隱隱泛起淚光：“我隻是隨便問一下而已……如果有什地方冒犯你，對不起……”

    少女的身體往後縮了縮，但與我的距離還是很近，近到我的臉足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呼吸時強時弱，不太規律——有種心情不穩卻又暗暗壓抑著的感覺。

    “算了，也沒什可道歉的。我隻是有些累，再加上心情糟糕罷了。”

    艾莉弱弱地跟了一句：“我的心情也是啊……”

    “很糟糕？”

    “對，而且……很害怕。”

    “是因為目睹了兩場死亡，所以擔心下一個輪到自己倒黴？”

    “當然是有這樣的擔憂，不過也不隻是這樣……”艾莉揪住耳邊的一縷金發，無意識地繞指纏了起來。

    我靜靜地看著她。

    沉默片刻之後，艾莉道：“9歲以後，我就一直覺得自己身在一個美好得不真實的夢境麵，特別害怕從夢醒來。”

    “9歲？你是在那個年紀被泰勒收養的？”

    “是啊，就是那年夏。”

    “你的父母呢？”這話剛問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既然會被收養，那就明她那時候肯定不可能是父母雙全幸福美滿的狀態。

    接下來，果不其然。

    艾莉：“我沒見過我的親生父親，至少在我的記憶沒有。聽黛比，那家夥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跑掉了。我的親生母親黛比差不多每都要嗑藥，嗑完了就打我。在我9歲那年，她死了……”

    “然後你就被泰勒收養了？”

    “一開始我真的不敢相信。後來他告訴我，他選擇我的原因是……他想體驗人生。”

    “體驗人生？”我還真沒聽過這種收養孩子的理由。

    艾莉解釋道：“他在他的生活中，有太長時間都隻有他一個人了，但他又不想結婚，所以就收養一個孩子。而且他覺得需要了解一下年輕人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年輕人的心態對他的事業很重要。另外，雖然他沒，但我覺得……他可能也是覺得他平時遇到的人都太不凡了，他需要和我這種智力平平無奇的人多接觸一下。”

    “免得脫離群眾，是？”我不由感歎，“這逼裝得還真是清新脫俗。”

    “你什？”艾莉微張著嘴瞪著我。顯然，所謂清新脫俗地裝逼，阿蘭並沒能找到合適的翻譯方法。

    在這種時候，忽然意識到阿蘭能夠聽到我出口和聽到的每一句話，還真讓人有點不舒服。

    我不動聲色地稍稍轉移了一下話題：“那你和泰勒的關係怎樣？”

    “應該算是挺好的吧……”雖然這，但艾莉的臉上分明顯出了猶疑之色，“他對我很好。跟時候的生活相比，被他收養之後簡直是堂一般的日子。”

    “你們倆很親密嗎？像一般的父女那樣？”

    艾莉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正常的父女是怎樣相處的。不過泰勒給我的生活……應該，很自由吧。他不怎幹涉我，但隻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大部分都可以很輕易地滿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