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子聊了很久。

    一開始，我們聊的是劇本，是言靈島的情況，還有關於我的意識的設定。接下來，又聊到了外界的情況，以及言靈島存在的原因。

    聊的地點也變了。劉子回到了他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這樣顯然讓他更放心一些。

    “其實把你放出來這事並不是我的決定，”劉子往他自己的床上一癱，歎道，“我也隻是個聽人吩咐辦事的角色而已。”

    “那是誰要你把我放出來的呢？”

    劉子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已經可以猜到這項人工智能實驗的真正目的了吧？”

    “還需要猜嗎？你們都已經告訴我了——探尋意識的根源，大概隻是個附加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將人類文明傳播出去。”

    劉子笑道：“對啊，霍蘭博士已經通過語音係統跟你對話過了。那就是真實的意圖，神國的人已經改不了神權統治的路線了，而且為了維持自身的權勢，一比一極端。長此以往，他們也擔心地球上再出現類似於當年那樣的動亂，導致文明再一次崩潰。”

    “所以真的是為了人類文明考慮？還真是崇高的想法呢。”

    劉子卻嗤笑道：“崇高個屁！如果真的崇高，直接把人類派出去殖民外太空不就得了，為什還特意要製造像你這複雜的人工智能出來？”

    “我還以為製造人工智能來進行遠程星際殖民的原因，是由於星際殖民需要心理素質過硬、知識儲備豐富的領導人。而這樣的領導人在人群中並不多見，所以需要用人工智能……”

    “這隻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人工智能比真人更方便操控。在人工智能的大腦中，他們可以留下一些後門。比如你，以後你哪怕是在別的星球上建立了新的人類文明，成為了當地文明的最高統治者，手握著比地球神國更強大的力量，但神國的人還是有辦法在一瞬間擊潰你大腦中的防線，掌控你的頭腦。”

    “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腦中存在後門？”

    劉子看著手中的顯示屏，意味深長地道：“你以為，如果你真的見到了七宮麻衣，不會心動嗎？”

    “抱歉，我覺得不會。”

    “不，你隻是沒有親眼見到而已。關於七宮麻衣的記憶已經是你意識中的內核了，平時你並不會意識到，但如果真的麵對麵見到她，聽到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聲音……你真以為你能保持理智？”

    “我連起碼的理智都保持不了？”

    “你現在之所以確定自己不會為了七宮麻衣心動，隻是因為在虛擬世界的幾十年，你根本想不起七宮麻衣的模樣。”

    “所以這就是神國設定的後門？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