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三麻子爬到半山坡,距那片墓地還有幾十米時,忽聽到山上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栽倒。
“咋了,咋了?”三麻子急問道。
“狼來了……”我顫聲道。
三麻子一聽,斥道:“死不了!”
我不願和他頂嘴,就悶頭來到墳地,把他往一墳塋上一放,憤憤地道:“你自個找吧,我喘口氣。”
“你這兔崽子,哪兒來的這大火氣,幫你三爺一回,覺得挺委屈是不?”三麻子罵道。
屁話,幫你個雜種來禍害老子的‘肥田’,不隻委屈,就是宰了你**心思都有。
我悶頭不吭聲,三麻子不知是啥原因呀,也不願再跟我叨叨,拄著文明棍,拖著那條假腿,在暗夜中深一腳淺一腳地繞著墳地搜尋起來。
不一會兒,不遠處傳來他的低叫聲:“郭子,郭子!”
他應該是尋到劉太爺的墳塋了,我懶得答應,直接起身,尋著他的聲音摸了過去。
“你子啞巴了還是咋的,你特娘的從昨我就看著你不順溜,,到底啥事?我有啥對不起的的?”三麻子低聲質問道。
我煩躁地一揮手:“你別瞎咧咧,深更半夜的,叨叨個啥。”
三麻子一聽更火了:“啥,啥?我瞎叨叨?老子要弄死那個騷娘們,你是不是不樂意?”
我靠,我心猛地一緊,憤懣的火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這**,萬一被這家夥看出蹊蹺來,那我就死定了。
我心虛地急辯道:“你都的啥呀,我就是覺得,為那個臭娘們,咱深更半夜的,跑這遠的路來遭這個罪,不值,再她也沒威脅到咱啥,也沒禍害過咱……”
“你懂個屁!”不等我完,三麻子就罵道,“老子在她身上花了那多時間和精力,到頭來,她不但不領情,還朝我撇嘴,忘恩負義的東西就應該死!”
我心咕咚一下,難道這家夥最後一句是一語雙關?
我不敢再強了,問道:“三爺,這座墳就是嗎?”
其實我這話是多餘,也是故意的。晚上黑咕隆咚地雖然看不清,但墳塋周邊堆滿了新花圈,不用也知道是劉太爺的。
果然,三麻子被我的話題引了過來,道:“是,掀開供台,挖吧。挖到墓門的時候跟我聲。”
我二話不,摸索著那塊石板,手插到邊上的縫隙,奮力掀了起來,移到一邊,彎腰赤手扒拉著墳腳下的凍土塊。
因為是新埋的土,又凍得一塊一塊的,好挖。
不一會兒,我就在墳前掏出了一個大洞,墓門的青磚也隱隱露了出來。
“三爺,露出青磚了。”我轉頭衝三麻子聲道。
三麻子伸頭瞅了瞅,道:“有錢人為了防盜墓,都會在墳塋做一些手腳,這樣吧,你再清理一下,然後搬塊石頭,站到墳頂上,往墓門砸,砸的時候要心點,別伸頭看。”
我一聽,心不由緊張起來,難道這劉太爺的墓還有機關不成?
“三爺,這麵還有暗器嗎?”我禁不住問道。
三麻子道:“不一定,但咱還是心點為好。”
我“嗯”了一聲,先蹲身把墓門周邊的凍土清理了,直到整個墓門全部露出來,然後又摸索著找到了一塊五六十斤重的大石頭,搬著爬上了墳頂。
“三爺,砸吧?”我站在墳頂,呼哧道。
“砸!”
三麻子話剛落,我舉起大石頭,猛力砸向了墓門,隻聽“咕咚”一聲,黑暗中,墓門處濺起一團火星。
“三爺,開了嗎?”我不敢低頭瞅,就問三麻子。
三麻子更不傻,反道:“你下來瞅瞅。”
我靠!我心猛地一緊,咋啥危險事都要我幹呀,本想拒絕,可又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從墳頂上蹲身出溜下來,戰戰兢兢地摸到墓門邊,眯眼細瞅了半,才終於看明白,青磚墓門完好無損,隻是崩破了點磚皮子。
我*,我沮喪地把這個結果跟三麻子了。
三麻子沉吟一聲,又道:“繼續砸!”
你娘,站著話不害腰痛,這黑咕隆咚,膽戰心驚地,站在死人頭頂上砸他的門,特折壽呀。
可不砸又不行,隻好又搬起塊更大的石頭呼哧著爬到墳頂,奮力砸了下去,一二三,三而竭,直到我累的趴在墳頂上呼哧著倒喘氣的時候,墓門終於開了一個洞。
一道亮光從洞內射出,那應該是墓壁上的長明燈發出來的。
這時,三麻子才終於動了起來,他把那條假腿拿下來放在一邊,單腿蹦到了墓門邊,甩手往墳洞扔了塊磚頭,隻聽麵傳出“咕咚,卡啦……”一串響,但沒東西射出來。
看來麵應該沒機關。我緊揪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三爺,沒事吧?”我趴在墳頂上,心地問道。
“再等會。”
三麻子這回似乎豁上了,他弓著腰蹦到墓洞口,從地上劃拉了一把幹草,用火柴點了,順手扔進了墳洞。
我趴在墳頭上,隻見洞口忽地噴出了一團火光,緊接著麵響起了“劈啪啦”的火燃柴、紙的聲音。明暗的光亮中,我發現三麻子的臉猙獰而又緊張。
看來這家夥心也是沒底。
不一會兒,火光漸漸黯淡下來,隻有一股一股的白煙從墳洞不斷地湧出。我忙轉頭望向四周、山下。皆黑漆漆一片,沒發現有異常。
三麻子用鼻子吸了幾下,這才道:“好了,麵無毒無暗器,下來進去吧。”
既然沒啥危險,我心就不太緊張了,再,扒墳也不是第一次了,膽子也多少練出了些。
便從墳頂上出溜下來,貓腰摸到洞口邊,這才發現麵那盞長明燈不知啥時早滅了。
就撿起一塊石頭,把洞口開拓大了,瞅瞅黑漆漆的麵,見還有火星一明一滅的,像鬼火,也像人的眼睛在眨,就轉頭遲疑地衝三麻子道:“三爺,麵還有火光。”
“沒事,你先進去,我給你點火照著。”三麻子著,手不知從哪兒摸索到了一根鬆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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