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明瞪著一雙翻白的牛眼,直勾勾地盯著屋頂,嘴也張著,表情驚悚又猙獰。
而王大勝在一邊看著我的動作,更是一臉迷糊,大氣不敢喘一聲,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處理這個狗特務。
漸漸地,我感覺到手心有些發熱了。
突然,外麵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傳來,王大勝急咳了一聲,倒頭躺下,我腦袋也轟的一炸,一把把胡一明的褂子拉到了他臉上,順勢側躺在他身邊,胳膊搭在他的胸膛上,心髒咚咚地快跳出來了。
這時候他們若闖進來叫人,那我們立馬就完了,不會有絲毫僥幸。
“@#%……@#%&&……”一陣嗚哩哇啦的鳥語在門口響起。
我腦袋一片空白,緊閉著眼,身子僵硬的像根木頭,時間凝固了,心隻反複念著倆字:完了,完了……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有幾分鍾,或者隻有幾秒。
忽聽外麵一聲慘叫,聲之淒厲,驚動地。我的身子也猛然一顫,忽然醒悟過來,應該是別的屋出事了,剛才那些個看守是奔那兒去的。
果然,外麵傳來咕咚咕咚的踢打聲和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我娘,差點驚出風來。
我暗暗舒了口氣,但也不敢再動,就閉眼老實地側躺在那兒,心又怕有焦躁,盼著他們快走,更擔心他們突然吹哨集合。
好在,外麵折騰了一會,腳步聲遠去。
這時候應該是淩晨一兩點鍾了吧。
我不敢再耽擱,起身掀掉罩在胡一明臉上的衣服,對著他的眉心又發起力來。@$%!
王大勝瞪眼張嘴呆呆地看著我,如同木偶。
我不管不顧,專注著催詐。漸漸的,感覺手心又熱了起來。
遂又把手移到屍體的胸口上,反複用力地按摩,不一會兒,手心也有了溫度,且能隱隱感覺到其心髒也開始微微跳動了。
好了!我心一陣狂跳。
接下來最關鍵的一步到了,一是要尋好詐屍撲向的目標,二是要準確地把他催‘活’。
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屋的任何人發出聲響或活動身子,否則就麻煩了。
但,這可能嗎,屍體詐起來,肯定會發出悶吼,並同時尋目標,屋睡覺輕的懵懵懂懂一爬起來,豈不……
我不敢想象,衝著王大勝指指畫畫,意思是千萬不能讓他們起來。
王大勝不明白呀,眨著眼一臉迷糊。
我隻好探過頭去,道:“你聽過詐屍嗎?就是人死了後,突然跳起來抓人殺人。”
他忙點頭聽過,不過沒親眼見過。
我把下巴往下麵的屍體上點了下:“我要把他催詐了。”
“啥?”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直到這時才明白過來我在幹什,急問道,“那,那,它……”
他下意識地看向門外。
“等我把它催起來,不論發生什,你都別出聲,也別動彈,老實地趴著裝死。”我一字一句地對他道。
他點了下頭,我下巴一擺,他忙翻身趴死了。
我一手緊捏著那節細鋼絲,一手對準屍體的胸口,暗暗咬了咬牙,“啪”的一掌拍了下去。
那屍體渾身猛地一顫,我一鋼絲就紮到了它的眉心上,急急往撚。
屍體劇烈哆嗦了幾下,隨著鋼絲深入眉心,它慢慢安靜了。
我把鋼絲撚進去約一公分左右後,才終於鬆了口氣,撒了手,轉身一下把門邊牆上的電燈拉繩拉閉。
房間內頓時一片黑暗。
我也忙凝神打開夜眼,心情緊張地等著外麵的反應。
因為,為了防止暴動和內鬥,監區有強硬規定,晚上所有的屋子都必須亮著燈,否則該房間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嚴厲懲罰。
不一會,突然看到一道模糊的光亮從窗戶和門口往這閃了幾下,緊接著有急促的腳步聲朝這兒奔來。生死在此一舉了!
我揚手“啪”的拍了屍體一下,它渾身猛地一哆嗦,忽地站了起來。幾乎與此同時,我飛身一把抹掉了它臉上的鋼絲,一頭紮在地鋪上不動了。
隨著外麵的腳步聲和吆喝聲傳來,那詐屍仰頭悶吼一聲,旋即挾著一股疾風,嗖地竄出了屋。
謝謝地,成功了!
“@#%……&*!@@#……”外麵嗚哩哇啦響起了一串驚吼聲。
緊接著“啪啪……”幾聲清脆的槍響撕破了夜空,屋內正在沉睡的眾人呼啦啦就從地鋪上跳了起來,驚恐但卻都不敢吭聲,紛紛往外望。
我趁機一把拉開電燈拉繩,屋內又霎時一片雪亮。
眾人呼啦啦又齊齊倒下,閉眼不敢動了。
我死死趴在地鋪上,聽著外麵傳來的驚吼慘叫和咕咚、咕咚的廝打聲,心激動萬分。
成功了,除掉胡一明這個狗特務,對我們來暫時性命無憂了,隻是不知發生這事後,看守會怎懲治我們。
外麵鬼哭狼嚎地折騰了好一會,動靜才漸漸平息下來。
我則愈發緊張,因為,他們肯定會突查因由的,不過隻要我和王大勝一口咬死不知道,估計不會有破綻。
果然,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直奔這間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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