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不斷的燃燒彈照得空赤紅透亮,我意識越發模糊,但我強忍著,不想拖下了隊伍。
梓宸和歐陽瀟加快了步子,呼吸也急促起來。在看看我們的隊伍,幾個受了傷,其它多半也沒拖著身軀,東偏西倒走在泥濘的沼地上,我們再也經不起什折騰。
是這樣,但經曆了剛才的藤蔓,誰也放不下心來,個個神經繃得緊,更何況從踏入泥沼開始,峽穀就想起了令人十分厭惡的怪聲,至少我非常討厭那聲音。
滋滋滋……像是無數隻螞蟻圍著你爬,燃燒彈一升起,立即消停,可熄滅之後,又充斥著整個山穀。
伍德走在最前麵,不斷地朝上打著燃燒彈,或許在光亮底下會增加不少安全感,真是可笑的安全感。
“最後一發燃燒彈,大家加把勁,都走快些!”走在最前麵的老者朝隊伍吼道!
這一發燃燒彈衝上,終於能看清前麵的“宮殿”,一個巨型石拱門,前麵左右各立一座牛頭石雕像,一座人馬石雕像,都半跪在石門前,那座石門連接著的“宮殿”半鑲入山體,確為宏偉!
那一幕,幾乎讓所有人停住了腳步,或是因為喜悅,或是某種希望。
嗝嗝嗝……
燃燒彈熄滅之際,怪叫聲越來越近。老嚴驚慌的拿手電掃射著兩邊的崖壁上,已經快到穀底,而穀底的崖壁也不時探出個黑影。
一隻,兩隻……
那東西是某種巨大甲蟲,像螞蟻,卻又拖著長長的甲尾,揮動著大鉗子,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崖壁。
“發什愣!”洪偉拔出大刀,“還有燃燒棒子沒,趕緊都扔出去!”
果然,燃燒棒一扔出,這些甲蟲紛紛後退,所有人趁著間隙直奔前麵的宮殿。
燃燒棒子是好用,但是時間太短了,在熄滅的那一刻,又是嗝嗝聲四起。
這下,跑得動的,使勁跑,求生的本能催動著身軀,給了我們最後的力量。而我,是被梓宸他們拖著跑。
有個兄弟實在跑不動,或許更是因為害怕,腿打軟,幹脆就在泥使勁爬。
還沒爬上幾步,從泥沼中伏起幾隻巨大的蠕蟲,扭動著身軀,從體內慢慢在伸出半截來,帶著白牙,張著大嘴,滴落著液體。那些個蠕蟲就像是個大吸盤,緊緊把人吸住,然後就像蛇吞象一樣,靠著白牙一點點把那人的身軀往體內吞。
那兄弟拚命掙紮,一拳頭打去,蠕蟲一偏,緊接著又移上來,他還沒來得急收回拳頭,卻被伏起的另一隻將拳頭包住,慢慢吸入。
洪偉不斷揮舞著刀,將幾隻劈斷,可倒下一隻,另外的又將那惡心的觸頭伸來。趴在地上的人被吸入半截,漸漸的也就不動彈了,任憑你怎去拉,怎去喊叫,他毫無反應!
最終,洪偉不得不放棄他,或者是我們必須放棄他。換做是現在精神恍惚的我,要是沒有梓宸和歐陽瀟護著,恐怕會毫無知覺的進入這些惡心家夥的體內,窒息而亡。
跑,似乎成了我們進入峽穀的一個主調,直到跑到人堆,才發現,我們被包圍在泥沼的中心地帶。
這時,從石頭後邊蹦出個東西一下跳到老嚴背上,急得老嚴趕緊用手上的電筒使勁敲打,可在後背哪能使上力氣。
洪偉拿起刀一個橫劈,這才將大蟲子打落在地上,才剛落下,又是數隻襲來。
洪偉背著蘭溪,行動根本不便,索性解下蘭溪,靠在梓宸身上,而歐陽瀟也放開了我,示意梓宸把我扶好,拔出腰間的匕首,和洪偉將我們圍在中間。
幾個人似乎發了瘋,根本不管眼前的蠕蟲或者是大蟲子,拚了命向宮殿移動,而趴在地上的幾個受傷的兄弟,竟被幾隻大蠕蟲從腦袋上,手臂上,腿腳上分了屍!其中一個兄弟,在最後一刻朝自己的腦袋扣響了手槍。
十來個人,我們被緊緊圍在一起,能放槍的,都是自由鎖定目標,可那根本打不了幾隻,無謂的掙紮罷了。
我曾想過自己的死法,或垂死於病床,或來場幹脆的意外,可沒想到自己卻成了這群惡心蟲子的美餐。
我拉著梓宸,在看看歐陽瀟,她依然保持著防守姿勢,洪偉揮舞著刀不停的喘著粗氣……
“歐陽瀟!給我一刀,你們趕緊逃出去吧,出去一個算一個!”我微弱的到,那是最大的力氣了。
梓宸慢慢搖著頭,握緊我的手。
歐陽瀟死盯著我,稍許,慢慢舉起了匕首,而我閉上了眼……
“慢著!有人過來了!”洪偉一把握住歐陽瀟的手。
我睜眼隱約看見幾支帶火的弓箭劃破空,幾個人影出現在宮殿的方向。
……
醒來的時候,我們都身處一間石舍,從門口的那道鐵柵欄可以稍許明白我們被囚禁了。
我似乎好轉了不少,梓宸依舊摟著我,不過靠著牆已經睡著了,這丫頭肯定太累;歐陽瀟則透過鐵柵欄緊盯著外麵,也不知道在看啥;洪偉癱坐在地上和老嚴正給蘭溪喂水;李凱則閉目靠著牆,旁邊是那個大漢;伍德和老者偎在一起,靠著牆角。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甚至沒人發現我已經醒了過來。
“歐陽瀟!”我輕聲朝她叫到,並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怕吵醒了梓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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