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自己麵前晃悠。頭痛欲裂,嘴唇幹涸,側了側劉頭,屋子依舊是冷色調。
原來是不在醫院啊。
“姐,您醒了?”一聲溫軟中帶著歲月的痕跡的聲音傳來,沈雨絨勉強將眼皮抬得更高一些,便看見上了年紀的醫生正一臉溫和的望著自己。
“醫生,我這是……怎了?”沈雨絨輕輕開口,聲音很,主要是嘴巴一動,感覺像是要裂開了,生疼。
醫生微微一笑:“您發燒了,不過,我已經給你配好藥了,按時打針,別再著涼,很快就會好的!”
原來是發燒了,到底是沒有照顧好自己。
醫生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沈雨絨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全身難受的很,想要喝水,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一下又生病了,想要憑自己的力氣逃出去,就更加困難了。
生病的時候總是脆弱的,想起韓隋遠,沈雨絨就很想哭,可是,再想到他曾經過的話,她的眼淚隻能為他一個人,於是,沈雨絨又活生生的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吱呀——”
實木質的房門忽然打開了,沈雨絨扭頭去看,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逆著光,看不太真切他的臉,但是沈雨絨不用看就知道那人是唐德。
墨色的眸子輕輕的從床上那張泛著病態紅的臉上掃過,唐德緩步上前打開了窗子。
光亮毫無征兆的從並不大的窗口躍進來,帶著絲絲寒氣。沈雨絨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
等睜開眼睛,唐德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邊。
“我渴……”沈雨絨的眼睛睜開一條縫,虛弱的看著他,幾乎是本能的出了這句話。
發燒已經燒幹了她身體內的水分,她現在真的很需要水。
似乎沒聽見她的話般,唐德隻是淡漠的望著她,墨色的眸子有光,卻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我要喝水。”沈雨絨依舊眸光微弱的看著唐德,固執的提著自己的要求。$^@^
唐德依舊不話,而是抬起了手。
沈雨絨疑惑的翹頭去看,氣的差點兒吐出血來。唐德手拿的,竟然是棉簽和醫用酒精。
他這是要成心渴著她嗎?!
唐德有條不紊的掏出棉簽,再擰開酒精瓶蓋,蘸了酒精之後,一下一下,心翼翼的往沈雨絨幹的起皮的嘴唇上擦去。
沈雨絨惱怒的拿眼睛瞪他,忽然別開頭。棉簽落到了側邊的臉頰上,帶著冰涼涼的冷意。
她要喝水,而不是消毒。
手上的動作頓一下,唐德那雙墨色的眸子閃了閃,隻是依然沒露情緒。淡淡的看沈雨絨一眼,唐德收回手,重新換一支棉簽,蘸了酒精又伸過來。
沈雨絨再別開頭,棉簽又落到了臉頰上,唐德再換……
如此這般重複了好幾次,唐德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怒意,在沈雨絨打算再次別開頭的時候,他猛地伸手捏住了沈雨絨的下巴,逼著她不能動彈,然後一下一下,心滿意足的開始在她的唇瓣上擦拭起來。
他知道她很渴,可是,他不會給她喝水的。就在她生病的時候,就在她神誌不清的抓著他的手囈語不要走的時候,唐德忽然覺得,其實這樣脆弱的angel要比那個健康的angel要和他心意的多。
要綁她在身邊,就折斷她的翅膀,拔掉她的獠牙,讓她隻能留在這,留在自己的身邊,無處可逃。
這樣想著,唐德的嘴角暈開了一絲笑意,在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硬生生多了幾分詭色。
沈雨絨是一直睜大眼睛瞪著他的,眼睜睜的看到他眸子的光一點點變化,從冷淡平靜,到執拗瘋狂。
“唐德,你……你到底要做什?”沈雨絨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她是害怕了。
唐德的眼神,讓她害怕,那分明是打算將她徹底禁錮在自己身邊,並且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見。
唐德這才緩緩抬起頭,慢條斯理的棉簽收起來,墨色的眸子帶著光,冷幽幽的望過來,配著唇邊若隱若現的淺笑,更是更人覺得毛骨悚然。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唐德。
我不會讓你死,就是渴著你,就是餓著你,就是讓你虛弱到沒有反抗的力氣。
這樣就可以永遠留你在身邊了。
完這句話,唐德便不再看她的眼睛了,隻是將目光漸漸的往下移動,然後靜靜的盯著那兩片重新恢複光澤的唇瓣看了一會兒,彎了彎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看著似乎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人,沈雨絨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升上來,然後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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