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我看著光線有些灰暗的花板，聽著幾個年輕護士嘰嘰咕咕討論著午餐吃什，晚上吃什，明早上要吃什……我內心是崩潰的。肚子的家夥很爭氣的選擇端午節這出來，比預產期整整提早了1，我猜想，他一定也是個吃貨。

    不過我現在也沒功夫為他是不是個吃貨而擔心，因為我實在太疼了，疼的想在床上打滾，又一陣刺痛，我忍不住尖叫起來。護士們依然在雲淡風輕的討論著，話題卻換了一個，護士“前幾的新聞你們看了嗎？有個組合成員家暴！”

    “我知道，我知道。娛樂圈不就這樣嘛，不是出軌，就是家暴，太混亂了。”

    “你們懂什！”角落的護士漲紅了臉。

    “你們知道他有多努力嗎！那都是女的想紅，捏造的，假的！”

    我也好想加入她們的話題，好想講八卦，想跟護士爭吵，你個腦殘粉！可惜我做不到，太難受了。我側過身子，縮成一團。可能我的表現太過痛苦，我媽忽然抓住我的手，她眼好像有淚光，這個情形我記得在哪見過。哦，我結婚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媽，我疼。”

    “女兒不怕，不疼的，忍忍就過去了。”我並不是質疑她，我隻是想問“真的嗎？”我媽猶豫了下，我猜她是在想怎跟我解釋每個人的忍受程度的不同。然後她道：“護士姐無痛針怎打啊？”應該是我承認不了的程度。當我看到長著一張稚嫩臉的麻醉師手托著一鐵盤醫療器械向我走來時，我覺得她像級了超市賣藥品的銷售人員，我保證你吃這個藥就能好，通腸道、利尿，改善睡眠迎接更好明。第二你絕對不會在見到這個展台。她笑的特殷勤，讓我有些毛骨發麻。麻醉師“在這個紙上簽個字”，這是一張病患家屬同意書，沒那嚴重吧，打了麻醉還要簽字，我扁過頭，幾個紅字標注的字體格外刺眼，可能導致全身癱瘓，我拿著筆的手是顫抖的，這下完了真把自己往火坑推了，“媽，我覺得……”就見她在紙上寫的什，“媽，你幹嘛！？”

    “簽字啊，傻孩子，都疼傻了。”

    “別別別……疼……”陣痛的真不是時候，我阻攔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真可憐，我的孩子，手都抽筋了。”我媽擦擦眼，轉身把紙一提一遞，成了。這顯然已經沒我媽什事了，“麻醉師，字簽了能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