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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衣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威肅口吻對江露雪和程超貴崔香雲三人道：“證據確鑿你們聽得懂嗎？”

    警察站起來，拍拍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即便你們今不相互撕咬，證據也是充足的，但是對於遇害者以及遇害者的家屬來，由你們親口承認，是對他們最大的一種補慰！”

    程超貴依然愣愣的看著便衣警察：“我……我們會被判處死刑嗎？”

    “你呢？”警察厲笑的問道。

    “我……”程超貴的腿已經軟了，而崔香雲直接癱坐在地上。

    “警察同誌，警察同誌！”崔香雲幾乎是嘶吼的聲音：“我們是立了功的，我……我們幫忙看護殺人犯，我……”

    “立功？慢你們不是立功，你們隻是同案犯中的相互撕咬，就算是立功，若是這世上每個殺人犯為了躲避刑法而立功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得多多少亡魂？又得多多少殺人犯？關於立功，你又懂得多少？你現在立的是什功？隻是檢舉了一個人而已，你懂得立功的意義嗎，按照你這個罪行，你若不是建立奇功，不建立比你的過錯超過百倍乃至千倍的功勞，都不算是立功！”

    “嗷……”

    “啊……”

    程超貴和崔香雲夫婦二人，雙雙昏厥。

    “拖出去！”便衣一聲喝令。

    程超貴夫婦便被拖死豬一般的被拖了出去。

    審問室內，僅剩下江露雪：“長鶴……”

    “別叫我長鶴！”君長鶴突然冷厲的道：“我會著人送來離婚協議！”

    “你什長鶴？”江露雪不明白。

    其實明白了，隻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剛剛從手術室內拽下來，尚未為她吊一瓶消炎針，身體的痛，心的痛，下身在汩汩流血，她已經蒼白至極。

    如此眼睜睜的看著君長鶴掏出手機，撥了一組電話，電話那一端接通的很快，君長鶴的聲音很是歡慰，很是溫熹，很是激動：“於錦，告訴你個好消息，江露雪終於承認了！”

    “真噠！啊哈哈哈。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電話那一端的於錦笑的肆意歡快。

    聲音卻是一種哭腔：“長……長鶴，我替建起，替明佳姐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也謝謝你，等了我這久，我會盡快遞交我和江露雪的離婚手續，希望不要嫌棄我是個三婚者？”君長鶴的謙卑極了。

    一旁的江露雪沒聽到於錦在電話那一端些什，她隻沉浸在自己無邊的痛苦之中，一聲長長的嘶吼：“不……”

    江露雪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君長鶴和於錦的談話已經掛斷，而她依然在審問室內，沒有人為她添衣送飯，沒有人送她去打吊水。

    一個死刑犯。

    而且，刮胎不是什大病。

    審訊室內，依然是她，君長鶴，和警察。

    絕望的江露雪的一顆心被君長鶴傷的疼痛到謔謔的跳，她蒼白的嘴唇蠕動著：“你早就是算計好的？”

    “對！”君長鶴的回答，從這一刻開始，句句捅江露雪的心窩子。

    一言一句對話間，唐簡到來了。

    在聽著君長鶴這長長的娓娓道來的事情經過中，江露雪也終於明白了。

    關於程頤可咬她，關於她咬程頤可，關於她和程超貴夫婦的互相撕咬，都是在君長鶴設計之中。

    就如同她剛才傻傻的問出的那句話：“你早就知道我懷的孩子是別人的？”

    君長鶴一手輕攬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然後一雙冰冷的目光射向江露雪：“你和晚你們兩個人和整形男醫生的苟且之事我早就知道了。當時沒有揭穿你隻是想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把你送上斷頭台，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你卻懷孕了，江露雪你知道嗎，懷孕對於一個女殺人犯來，是可以免除一死的，你，我怎可能讓你活在世上呢？”

    “所以，這才是你私自囚禁程頤可的目的，你明知道我和晚虐待程頤可，你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暗地教唆程頤可，讓她咬我？是嗎？”江露雪機械的問道。

    “沒錯！”君長鶴砍斷的回答。

    對於一個人的折磨，如果僅僅是冠以她死刑僅僅是處死她的話，其實不算酷刑，人死如燈滅，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她就什都不知道了，最為對她虐心的便是，在她活著的時候，讓她享受身與心的折磨。

    “如此以來，你能夠流產，而且因為程頤可和程超貴崔香雲一家三口死咬住你不放的原因，你又可以翻過來死咬住他們，看著你們雙方死死的咬住對方的命脈，直到把對方咬上斷頭台，你知道我心有多快慰嗎？”君長鶴就這樣絲毫不憐憫的看著一臉蒼白，嘴唇蒼白，臉上因為失血，因脫水而幹裂的起了一層幹皮的江露雪。

    淡淡的道來。

    “二十年的夫妻，君長鶴你是冷血嗎？這二十年我對你如何？我們夫妻之間，難道一點點情分也沒有嗎？還是你君長鶴久經商場已經見慣了殺伐果決，你的一顆心早已經冷血如千年堅冰？還是你生就狠毒？人無毒不丈夫，你實在是太符合這句話了，你連和你相伴了二十年的老妻，都能做的這絕情？”江露雪一嘴汙血的看著君長鶴，儼然忘了，她曾經是個多狠毒的女人。

    人本就是這樣。

    她對別人狠毒的時候完全不自知，而當別人翻過來對她狠毒的時候，她倒是委屈的以為自己遇到了這個世上最為狠毒的男人。

    “哈哈！”君長鶴揚一聲悲愴的笑：“江露雪，得好！的太好了！”

    兩行滾熱的淚，自這個全盛京數一數二的男人的眼眶，掉了出來，那淚水夾雜了無盡的恨，夾雜的無盡的搓齒咬牙，他一字一頓的措著自己的牙齒問江露雪：“既然你能這樣我，那江露雪，我問你一句，我刨你家祖墳了？”

    “你什意思？”

    “我一沒有刨你家祖墳，二沒有與你有血海深仇，你為什要殺害我的妻子，並且想要害死我的親生女兒，不僅僅如此，你還讓你的孩子代替我的孩子享受我給予的二十年以及你所想像的一輩子的父愛，請問我繈褓中的孩子得罪你？我繈褓中的孩子，我的妻子，我，我們刨你家祖墳了？要招致你這樣狠毒的對待？你能補償得了我孩子二十年的父愛嗎？你有人性嗎？”

    “……”江露雪。

    “一個沒人性的人，在這跟我談論二十年的夫妻感情？你和我有二十年血海深仇而不是夫妻感情！若是有，你會背著我去和整形男醫生苟合？！”到最後，君長鶴已經激動的傾著身子一把攥住了江露雪的下顎。

    差點將她下顎捏碎。

    是警察製止了他：“君先生，冷靜，她已經是要將死的人了，何必髒了您的手？”

    “將死……”江露雪恐慌的一下子便便失了禁，她瘋了一般，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將死？將死？將死？不……我不要死！”

    聲音貫穿房頂。

    響徹雲霄。

    可，沒有人會同情她。

    這就是她的歸宿，這個浩瀚的宇宙，存活了數百億年的宇宙，白了之所以這浩瀚無邊，終究是有它的公正所在。

    終究是有一個道輪回！

    有句經驗之談不是這樣的嗎？出來混，遲早是還的。

    唐簡看著這個完全被抽了筋骨的女人，心中不停流著激動的淚水：“媽媽，你終於可以瞑目了嗎？爸爸對你的歉疚終究無法償還，你的命也終究無法再活過來，可，江露雪即將伏法，媽媽，上帝一定會讓她下地獄繼續煎熬的。媽媽，您可以安息了。”

    “孩子，我們走。”君長鶴牽著自己的女兒，牽著他唯一的親人，離開了此生最大的仇人。身後是江露雪慘若獸哀的嚎叫：“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從審問室出來，唐簡問君長鶴：“爸爸，君見晚和程頤可呢？”

    “在暗市的頭目那。”君長鶴如實的道。

    “你打算怎處理他們？”唐簡問道。

    “簡簡，聽爸爸，君見晚和程頤可，她們倆並沒有參與害死媽媽，所以他們罪不致死，退一萬步，就算是她們死，也不是由爸爸來執行她們的死刑，放了她們，任由她們自生自滅吧？”在唐簡麵前君長鶴是個長者，孩子一向是個寬宏豁達的，他知道。

    “嗯。”唐簡輕快的點頭。

    她也沒打算再進一步對君見晚和程頤可相逼，畢竟兩個人在這個半年所遭受的被虐，實屬不輕。

    隻，唐簡和君長鶴不放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