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笑了起來,簡直都要把嘴巴笑歪了,然後,抖了抖自己的衣服,道:你看我這副德行像是個有銀子的人嗎?
虯髯客搖了搖頭,道:不像。
說著,手上已經用了五成的功力。
虯髯客既然號稱一拳奪命,那,就說明他的腕力和拳頭有著驚人的力量,甚至可以單掌劈牛,而現在,他的手上既然已經使出了五成的功力,即使還無法劈死一頭牛,但是,要劈死一個又瘦又小,樣子就跟隻跳蚤差不多的丁當,恐怕還是綽綽有餘的。
丁當仿佛是在故意跟他耗著,可是,虯髯客卻已經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現在,他隻是想趕緊給這個囂張而又狡猾的少年一點點的教訓,然後,再回座位上,喝幾口燒酒,吃幾口精致的小菜。
他對自己的拳頭一向都很自信的,他相信,隻要稍微使出五成的功力,就已經足以夠這個少年喝一壺的了。
但事實並非如此。
因為丁當在他這一抓一舉之下,不僅沒有痛得哭爹喊娘,鼻涕眼淚一起往下飆,更沒有大地向他求饒,他甚至連一點兒要哭,要向他哀求的意思都沒有表示出來,這使得虯髯客異常地吃驚,而在吃驚的同時,手上已經使出了七成的功力。
他對自己手上的功夫一向都很有自信。
當然,他的這種自信也是有根有據的。
據說,通天大淫賊白菊花,惡虎山的三位寨主,飛鷹幫的十三個太保,全部都是斃於他的這雙奪命拳頭下的。
但是,惡虎三雄,十三飛鷹都是罪大惡極的人,是死有餘辜,而麵前的這個少年雖然又機靈又調皮,甚至頑劣成性,但是,還不至於大奸大惡,所以,虯髯客並不想一拳就要了他的小命兒。
可是,他卻漸漸發現,眼前的這個調皮的少年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他身上的功夫好像還不錯,而且,他臉上的那些頑皮的表情都是故意裝出來的,而在他的眼睛中,卻有著更深層的一些東西。
是殺氣嗎?
想到這,虯髯客的心微微一顫抖,暗暗地道:難道這個少年是惡虎三雄,十三飛鷹的朋友,故意裝出這一副頑皮的樣子,其實是想趁著他輕視的時候,而給他致命的一擊,為那些人報仇的嗎?
假如是這樣的話,哼,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現在,無論他是不是那些人的餘黨,虯髯客都已經決定要斬草除根了。
為了先發製人,虯髯客的手上已經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打算將這個來曆不明十分可疑的少年斃於掌下,以絕後患。
他自信,自己的這一掌一定可以把這少年捏得粉碎的。
但事實並非如此。
丁當仍然像個沒事人一般,那樣子,仿佛虯髯客不是要將他捏成齏粉,而是在替他抓癢癢似的。
虯髯客這才開始慌了,粗糙淩亂的額頭上已經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順著兩頰的胡子往下流,淅瀝嘩啦。
丁當用手替他扇了扇,然後,吐著舌頭,衝著他笑嘻嘻地道:喂,大胡子叔叔,你是不是很熱呀?
說到這,他竟然還裝模作樣地替他用袖子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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