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穆澤房中的蠟燭點到亮。
京都城隨著那一聲慘叫,不少房屋窗前都有燭光亮起,以至於不會一家亮著看起來怪異了。
何常林拉過自己女兒,一陣擔心受怕後沉默了一夜。
穆澤雖然沒,但他知道,穆澤是想要讓他將八年前的血案提起,隻要文薪沒了虎牙,他跟自己女兒才能安穩的度過一生。
但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從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幫文薪暗中做事就可以看的出來,雖然那些血案自己並沒有插手,可還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蒙蒙亮時,他歎了一口氣,兩鬢的發絲變白了不少。
時間不會等人,而有些事情,終究也是需要做出抉擇,不管事情大還是。
但那終究也是事情。
…………
“”
才剛亮,瓷器破碎的聲音驟然從文薪書房響了起來。
陳淑兒麵色瞬間被嚇得蒼白,站在離文薪幾步遠的地方,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欲哭道:“大早上的,夫君這是打算不要淑兒了”?
文薪手寸頂在桌上煩躁的揉了揉額頭,昨夜他等了張瀝青一夜,結果到今早還沒回來,他知道,應該是出事了。
但問題是,何常林在身手上有幾斤幾兩他一清二楚,管家親自出手,怎還會出事?
看了眼前雖然上了年紀但還風韻猶存的陳淑兒,他頓時更加煩躁,“什事”?
陳淑兒張口想,但一看到地上碎成了七零八落的花瓶瓷器,頓時閉口不言。
文薪一看她欲言又止,擺出一副可伶模樣,立馬就知道了什,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喝指著陳淑兒道:“你信不信我讓你滾出振威府”。
他猛的一揮手,桌上的筆墨紙硯頓時被撒了一地。
陳淑兒麵色又被嚇得蒼白了幾分,趕緊跪在地上,她有一個好名字,身材也算嬌,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她在嫁入振威府前,曾是一個青樓女子。
還有一種嗜好,那就是——賭。
文薪一看她大早上出奇的來了書房,還一臉惶恐的樣子,便知道她昨晚又跑出去賭輸了,跑來要銀子還債,又是怕被罵的。
看著跪在書房一副欲哭而泣人,文薪更是氣的臉色鐵青,暗想當初怎會貪戀美色娶了這一個敗家娘們,別過臉揮手怒道:“自己去找賬房,還有,如果再去賭,你就給我滾出這”。
知道自家夫君正在氣頭上,陳淑兒趕緊點頭,慌亂起身準備離開。
“慢著”,文薪禿廢的坐在書桌前,頭也不抬厲聲問到:“文林在做什”?
“林兒這兩一直在房間讀書習字,跟之前就跟換了一個人模樣”,陳淑兒聞言立馬頓住身體,背對著文薪的麵色有點不自然道。
自己孩兒什性格她一清二楚,別讀書習字,長大後就連書都是懶得看一眼的人,可此時若出來他一夜未歸,夫君恐怕會當場派人出去抓他回來。
雖然同床共枕多年,可暴怒下的夫君會做出什,她也不太清楚。
“是真在讀書習字,還是出去風流快活了,你這個做母親的會不知道”,文薪看著陳淑兒不敢轉身麵對自己的背影,實在忍不住心頭的暴怒,喝到:“派人出去叫他給我滾回來,以後再敢出去,我打斷他的腿”。
“是……是”,陳淑兒慌亂應了一聲,立馬跑開書房,看那速度,恨不得自己長了有四條腿。
看著空蕩蕩,筆墨紙硯灑滿一地的書房,文薪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心頭一陣焦慮,自己早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怎還沒回來?
不管有沒有出事,好歹也要有點消息啊。
就當他在分神焦慮的時候,突然門口一個家丁跑了過來,恭敬站在門口道:“稟大人,京都府榮大人在門外候著,想見大人一麵”。
“他一個人還是帶著一幫衙役”,文薪抬起了頭,神色平靜看著門口的家丁問到。
王喚死在了藥鋪,他就知道京都府一定會找上門來。
隻是沒想到現在才亮,東邊連一點陽光都沒有,榮升竟然這快就找到了這。
“帶了好幾個衙役”,家丁依舊站在門口,餘光斜了一眼書房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點心驚的道。
“帶他去廳堂等我吧”,文薪揮了揮手,等家丁離去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避是避不過的,倘若他以任何理由不見,榮升都會有任何理由闖進來。
微微整了一下衣服,文薪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隨後神情自若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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