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風夜雨拍醒了龍三爺,他醒來的瞬間就覺得渾身冰冷,觀察了下四周,發現自己的兄弟們都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一根根粗壯的木頭上,而他自己也同樣被捆了起來。隻有一個年輕人穿著蓑衣,大搖大擺地坐在椅子上。年輕人的麵前生著一團火,他借著火光與月色,認真地雕刻著手中的木牌。龍三爺想看清年輕人的長相和他到底在雕刻著什。可隻能稍稍看清那年輕人的側臉。
那是張很平常的臉,沒有劍眉星目的加持,也沒有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在火光的倒映下,隻有略粗的眉毛緊緊鎖在額頭,不高不挺的鼻子與消瘦的臉頰。
正巧那年輕人抬起了頭,見龍三爺醒了,舉起手中的刀子,朝龍三爺道:“借你們把刀子用用,不介意吧?”龍三爺還沒來得及開口話,嘍囉們陸續地醒了。其中一個見自己被五花大綁,當即破口大罵:“幹你姥姥,快放了爺爺,不讓等會爺爺讓你……”話音未落,那把刀子乘著破空之聲射入口中,將他牢牢地釘死在木頭上,永遠都沒機會出後麵的話。
那年輕人自然是蕭遂之,他慎重的放下手的木牌,走到死透了的嘍囉麵前,拔出匕首:“別吵,安靜。”完,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接著又坐回椅子上,拿起木牌安靜地雕刻起來。
這時候龍三爺忍不住了,急忙開口道:“兄弟,怕是有什誤會,咱們有話好,要錢財的話知會一聲,我龍三絕不是氣的主。”
蕭遂之停下了雕刻的刀,隻是抬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龍三爺,立刻讓他閉上了嘴。龍三爺第一次看見人會有這樣的眼神——空洞、憎恨。以前龍三爺隻有在孤狼的身上見過。他知道,如果他還絮絮叨叨的話,有可能下一秒自己就會重複剛才嘍囉的下場。
不過龍三爺倒也樂得拖延時間,他最好蕭遂之安心的雕刻,慢慢的雕刻。等身為【初】段的他緩過這陣麻藥之後,他發誓會讓眼前的年輕人知道什叫做江湖險惡。
四周的嘍囉此刻也安靜的等著,剛才蕭遂之那一手飛刀,著實震懾住了他們。過了沒多久,蕭遂之刻完了。他慎重的將木牌放下,還用手擦了擦殘留的木屑。做完這些動作之後,握著刀子走到了龍三爺的跟前。
“龍三爺?”
“不敢當,兄弟你要看的起我,喊一聲龍三就行。”龍三爺陪著笑臉回答著。
蕭遂之抬起一腳踹在龍三爺的腹部,將手搭在膝蓋上,問道:“為什殺山腳老獵戶一家?”
“少俠你的是那兒的獵戶?會不會是搞錯了?”其實當蕭遂之出山腳老獵戶的時候,龍三爺就知道是怎一回事了。毛賢重花了大價錢要買一個人頭,幾前收到消息那人就藏在山腳老崔頭家中,自己帶上兄弟們去抓人,誰知撲了個空。那老崔頭倆口子又死鴨子嘴硬,活活給剮死也沒透露一個字。眼前的年輕人肯定就是毛賢重要的人頭,唉,大意了。龍三爺心中所想,口中自然不會承認,隻是跟蕭遂之打著哈哈拖延時間。
蕭遂之也不氣惱,就近走到一個嘍囉麵前,複述了一遍剛才的問話:“為什殺山腳老獵戶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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