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怎都沒想到，倪子洋上來的時候，居然把月牙也帶上來了。

    這一下，淩心是真的有數了。

    有丫頭在，淩也不希望談話的時候過於拘謹，把孩子嚇著，或者給她留下什陰影。再者此前在h市的時候，淩也是因為特別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才會私下跟倪子洋有過默契。莞爾一笑，淩上前摸了摸月牙的腦袋，看著晏北：“去準備點孩子喜歡的奶茶上來，一杯藍山，一杯錫蘭紅茶。”

    晏北退下，很快端了精致的茶點上來。

    月牙坐在父親與淩中間，一張漂亮的大眼睛滿載著靈氣，並沒有因為身邊的人是國王陛下而感到心有不安。

    淩看著丫頭不卑不亢的眼神，心知這都是教養的結果。

    想起之前淩尋鶴在婚宴上的反常，淩隱約明白了，微笑著看著倪子洋，他道：“怎，為了丫頭的事情來找我？”

    倪子洋點點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道：“不是我找你，而是我女兒。月牙，剛才在婚宴上你跟爸爸的話，現在跟陛下一吧。”

    月牙愣了一下，心中有些複雜。

    忖了忖，她還是抬頭看著淩，認真道：“陛下，雖現在寧國已經恢複到君主立憲製，世間萬事萬物以陛下的評判標準為法則，但是婚姻自由依然是受法律保護的，是不是？”

    淩笑了：“是。”

    月牙又道：“隻要沒有因為觸犯了法律而被剝奪了政治權利，那所有寧國公民享受法律保護的權利都是平等的，是不是？”

    淩若有所思：“是。”

    月牙點點頭，看著他：“那，月牙的婚姻，也一定是自由的，是不是？”

    幽深的瞳，定定地瞧著眼前的丫頭，淩這才發覺，或許這個丫頭的思想深度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期。想起自家傑布還是完全不開竅的孩子心態，傑布跟月牙又是同年的，這兩個孩子若是放在一起作比較，他也覺得，自家兒子似乎是幼稚了一點。

    之前在h市，淩去倪子洋家中做客的時候，月牙也是以靈動脫俗的氣質取悅了淩，隻是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丫頭似乎更有自己的主見了，她很明確自己的目標，也會一步步循序漸進地牽引著別人前往她想要得語境，直擊重點。

    淩斂了下眉，輕笑了聲，開門見山道：“可是今日婚宴上，淩家的爺爺對你施壓了？”

    “不算是。”月牙搖搖頭，擰著眉頭看著淩，那種目光明明帶著一種探究與審視，似乎要將淩的腦袋看穿，但是那雙眼神又太過清澈無辜，時時刻刻提醒著淩，這還是個孩子。

    “陛下，淩家爺爺了，普之下，隻要是他們淩家看上的媳婦，將來便不會再有人敢上門提親了，所以我爸爸我還，不適宜談婚論嫁的時候，淩家爺爺很生氣，便這樣回了我爸爸。可是陛下，撇去咱們兩家的親戚關係不談，我倪夕玥也是寧國遵紀守法的公民，我尚未成年，我有享受《青少年保護法》的權利，在我成年之後，我也有用《婚姻法》來保護自己的意願不受他人逼迫的權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