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道:“大莊主這話可不對了,風老前輩和晚輩談論劍法之時,對這位……這位任老先生極是推崇,道當世劍法他便隻佩服任老先生一人。”
此言一出,黃鍾公等四人盡皆愕然。
任我行卻十分得意,大笑,道:“兄弟,你這話得很對,風清揚並非泛泛之輩,也隻有他,才識得我劍法的精妙。”
旋即,道:“兄弟,你叫什名字?”
沈毅道:“晚輩姓風,名叫毅。”
任我行道:“華山派姓風的人,都不會差。你進來吧!我領教領教風老的劍法。”
丹青生挨近前來,在他耳畔低聲道:“風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異,手段又陰毒無比,你千萬要心了。稍有不對,便立即出來。”他語聲極低,但關切之情顯是出於至誠。
沈毅點了點頭,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任我行大聲道:“進來,進來。他們在外麵鬼鬼祟祟地些什?兄弟,江南四‘醜’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當,別的決沒什好話,半句也信不得。”
沈毅好生難以委決,不知到底哪一邊是好人,該當助誰才是。
黃鍾公從懷中取出另一枚鑰匙,在鐵門的鎖孔中轉了幾轉。沈毅隻道他開了鎖後,便會推開鐵門,哪知他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枚鑰匙,在另一個鎖孔中轉了幾轉。然後禿筆翁和丹青生分別各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丹青生轉過了鑰匙後,拉住鐵門搖了幾下,運勁向內一推,隻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開了數寸。鐵門一開,丹青生隨即向後躍開。
黃鍾公等三人同時躍退丈許。沈毅不由自主地也退了幾步。
任我行大笑,道:“兄弟,他們怕我,你卻又何必害怕?”
沈毅道:“是。”走上前去,伸手向鐵門上推去。隻覺門樞中鐵鏽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鐵門推開兩尺,一陣黴氣撲鼻而至。
丹青生走上前來,將兩柄木劍遞了給他。
沈毅拿在左手之中。
禿筆翁道:“兄弟,你拿盞油燈進去。”從牆壁上取下一盞油燈。
沈毅伸右手接了,走入室中。
隻見那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著一人,長須垂至胸前,胡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麵容,頭發須眉盡為深黑,全無斑白。
沈毅躬身道:“晚輩今日有幸拜見任老前輩,還望多加指教。”
任我行笑道:“不用客氣,你來解我寂寞,可多謝你啦。”沈毅道:“不敢。這盞燈放在榻上吧?”
任我行道:“好!”卻不伸手來接。
沈毅當下走到榻前,放下油燈,隨手將向問交給他的紙團和硬物輕輕塞入那人手中。
那人微微一怔,接過紙團,朗聲道:“喂,你們四個家夥,進不進來觀戰?”
黃鍾公道:“地勢狹隘,容身不下。”
任我行道:“好!兄弟,帶上了門。”
沈毅道:“是!”轉身將鐵門推上。
任我行站起身來,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嗆啷之聲,似是一根根細的鐵鏈自行碰撞做聲。
他伸出右手,從沈毅手中接過一柄木劍,歎道:“老夫十餘年不動兵刃,不知當年所學的劍法還記不記得。”
那人將木劍在空中虛劈一劍,這一劍自上而下,隻不過移動了兩尺光景,但鬥室中竟嗡嗡之聲大作。
沈毅讚道:“老前輩,好深厚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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