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會有興趣的。”
哈帝·埃米也笑,皮笑肉不笑的他,看起來更為危險。
“什意思?”
從哈帝·埃米的危險眸光中,子桑傾看出了他勢在必得的信心。
“你認識七十七吧?”
哈帝·埃米轉眸去看舞台上絢麗的燈光,看似漫不經心的神色,眼角餘光卻瞬也不瞬的留意著子桑傾。
子桑傾心中一凜。
七!
七真的出事了,莫非那個地下停車場,真的有她當時沒找到的攝像頭嗎?
“怎樣?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喝一杯?”
哈帝·埃米再次發出了邀請,就憑著子桑傾此刻沉默,他是一點也不擔心子桑傾會再拒絕他了。
“非常榮幸。”
不管這是一場純聊的約會,還是一場暗流洶湧的戰鬥,子桑傾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不知道七現在是一個什樣的情況,不管哈帝·埃米到底知道了什,她都不能再去連累七了。
“子桑姐果然是一個聰明人,不然,burning eyes這場演唱會,估計就舉辦不了了。”
從子桑傾臉上收回視線的哈帝·埃米,似乎非常滿意子桑傾的表現,他再次看向舞台,感慨道。
子桑傾的臉色一沉,她果然沒猜錯,如果她不乖乖跟著哈帝·埃米走的話,哈帝·埃米想用強的!
咖啡店。
琴聲悠揚的靜謐時光中,子桑傾和哈帝·埃米麵對麵坐著,子桑傾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陌生麵容,她沉默著不主動開口。
已近落幕的夕陽從窗外揮灑進來,哈帝·埃米的半個側身沐浴在夕陽中,這抹夕陽似乎將他身上危險的暗黑氣息也照沒了一半。
“你是誰?”
半杯咖啡下肚後,沉默中哈帝·埃米終於是忍不住率先開口了。
七三歲就進入特工隊,她從在特工隊長大,除了特工隊的人,哈帝·埃米不認為她會認識社會上的任何人。
可從地下停車場的視屏可以看出,七和子桑傾之間似乎是舊相識。
這讓哈帝·埃米非常的不解。
本來吧,有了視頻,就算聽不到聲音,哈帝·埃米也可以從她們的唇形中讀出唇語,從而知道她們的對話的。
但是,因為視頻的角度太偏了,子桑傾是以背影出現在畫麵中的,而七則是直接被柱子遮擋住了身形。
哈帝·埃米反複看了無數遍視頻,除了知道子桑傾和七的交流絕不少於三分鍾之外,其他的他什也沒看出來。
“子桑傾,你不是知道的嗎?”
子桑傾緩緩放下手中的咖啡,輕靠在椅背上直視著哈帝·埃米。
在演唱會彩排現場的時候,哈帝·埃米可是稱呼她子桑姐的,子桑傾還不至於疏忽掉這重要的一條信息。
很顯然,哈帝·埃米調查她了,就不知道他調查到多少資料就是了。
“你和七十七也就是七,是怎認識的?”
哈帝·埃米也悠哉的靠著椅背,可他看著子桑傾的綠眼睛就好像獵人鎖定住獵物一樣,帶著狂野的勢在必得。
“我不認識她。”
夕陽將子桑傾密翹的眼睫毛投影出一道長長的暗影,一如她此時令哈帝·埃米捉摸不透的心思。
哈帝·埃米既然這問她,想必是他調查到的信息不多,亦或者是有些信息他不太確定真實性,想從她這得到答案。
不管是那種,子桑傾沒有替她解答的想法。
“不認識?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哈帝·埃米身上的氣場突然就狠戾起來,“不認識的話,你為什一聽到她的名字就乖乖跟我出來?”
子桑傾越是淡定,哈帝·埃米這心就越是不安。
幾前第一次見到子桑傾的時候,哈帝·埃米懷疑她是其他黑暗組織的人。
可現在,哈帝·埃米開始質疑自己的懷疑了。
他可以肯定子桑傾認識七,而且,子桑傾在跟蹤他到了特工十七的墓碑前後,她並沒有很快就離去,她在十七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如果子桑傾看了一眼墓碑就走的話,他掉頭回來的時候是趕不及遇上子桑傾的。
哈帝·埃米現在懷疑,子桑傾不但認識七,她還認識十七。
那個縱身跳下懸崖已經死了兩年的特工十七。
可是,特工組織嚴禁與外麵社會的接觸,就算有誰能僥幸認識十七或者七,最大可能也就隻有認識她們其中的一個。
且七才出任務不到三次,她認識外界人的幾率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十七又已經死了兩年了。
能同時認識十七和七的人,哈帝·埃米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他們特工隊的自己人了。
想到這,哈帝·埃米看向子桑傾的眼神更為狠戾深邃了。
他在特工隊大半輩子了,特工隊來來去去一共多少人他一清二楚。
特工隊不存在逃離特工隊在外逍遙的叛徒,因為離開特工隊的特工無一例外全都去見了閻王。
這也是哈帝·埃米一直想不通,為什子桑傾會認識七的原因,更甚者子桑傾連十七也認識。
想到當初那個連死不願從他的華夏女孩,哈帝·埃米就有些難受,這多年,一根筋倔強到寧折不屈的特工不止十七一個,可除了十七,沒有人能再讓他動心了。
“就算我認識七好了,我不告訴你,你能怎辦?”
子桑傾微微揚起在嘴角的笑意帶著一抹輕蔑。
她是從特工隊出來的,哈帝·埃米那一套她非常清楚。
子桑傾知道她這一番話出口後,哈帝·埃米也許動了要把她抓回去的念頭。
但是,哈帝·埃米就算想抓,也得有能力抓才行,子桑傾可不認為現在的她,還會輕易落入哈帝·埃米的手中。
“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哈帝·埃米也笑了,也和子桑傾一樣,眼神帶著輕蔑。
他堂堂特工隊的頭目,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一個區區女孩?
“試試不就知道了。”
已經將咖啡店地形摸清楚的子桑傾,再次觀察著店內環境,想著她要是此時和哈帝·埃米動手的話,她往哪條路線走能更快的衝出咖啡店。
他們進來的時候,咖啡店本來就人不多,現在除了她和哈帝·埃米,更是沒有其他的顧客了。
“既然你對自己這有信心,那就試試。”
哈帝·埃米嘴角牽起的笑意越漸加大,在子桑傾看不到的桌子下,哈帝·埃米的右手緩緩伸向桌下。
看著這樣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哈帝·埃米,子桑傾眼皮一跳,直覺危險的信息正在靠近。
子桑傾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呈現舒張狀態,雖然她麵前既沒出現槍也沒出現刀等危險武器,可她依舊警惕得繃緊了神經。
快速環顧一圈咖啡店,咖啡店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也就隻有哈帝·埃米了。
正當子桑傾排除外界的危險性,全身心準備對付哈帝·埃米時,哈帝·埃米在桌下的左手猛地一拍桌底下的一個紅色按鈕。
下一瞬,在子桑傾還沒反應過來怎回事時,她屁股下的單人沙發突然一抖。
子桑傾立馬低頭,滿目震驚的她,竟然看到地板裂縫了!
且是好死不死的就在她沙發四周,平地一聲雷般裂出了一條方方正正的四方形裂縫!
已然察覺到情況非常不妙的子桑傾,正想起身離開屁股下的沙發,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整個沙發就失去重心的猛然往下掉。
猛然下墜的力道又快又猛,完全不可逆,正好低著頭的子桑傾看到底下黑洞洞的就像個無底洞,深不可測的完全看不出深淺。
這要是掉下去,可就真的完了。
心神劇震的子桑傾,反應極其快速的猛然伸手往前一抓。
驚險之中,子桑傾纖細的手指堪堪抓上地板的裂縫邊緣,整個人緊靠這一點支撐吊在突然出現的洞口中。
‘當!’一聲砸響從黑洞洞的腳下傳上來,聽著這道聲音,子桑傾猜測腳下的黑洞應該不深。
對於咖啡店一角突然出現的驚人一幕,收銀台前的兩名工作人員就好像什都沒有看到,也什都不知道一樣,其中一人看了眼哈帝·埃米的背影,默默走去關上店門。
夕陽還能從落地窗照**店內,吊在洞子桑傾抬頭看著頭頂上方懸掛著的夕陽光線,突然覺得渾身冰冷。
她太大意了,她怎也沒想到,這個咖啡店竟然是哈帝·埃米的一個窩點!
事已至此,子桑傾沒空去想更多的事情,她現在得想辦法從這個地方出去才行。
抓在地板邊緣的手輕移了一下,子桑傾抓得更牢的同時,雙臂用力一撐就要爬上去。
然而,哈帝·埃米這時候也快速起身走了過來,看到子桑傾竟然沒跟著沙發一起掉下去,還妄想上來,他穿著戰靴的大手就朝著子桑傾的肩膀猛踹過去。
哈帝·埃米一出現在洞口時,從他身上傳下來的壓迫感就迫得子桑傾呼吸一窒。
察覺到哈帝·埃米提腳踹過來,雙臂用力撐起腦袋剛剛露出洞口的子桑傾,連忙撤手去抓洞口另一邊的邊緣。
因為子桑傾跳轉的及時,哈帝·埃米一腳過去竟然踹了個空,他看著快速轉移到另一個方向的子桑傾,長腿一跨,緊接著又踢過去。
哈帝·埃米在洞口邊緣輕鬆的走著,子桑傾僅靠雙臂左抓右抓的跳轉移動。
兩人無聲的接連踢躲了幾個回合後,占盡優勢的哈帝·埃米終於是得了機會,逮住時機一腳踢上子桑傾的肩膀。
子桑傾僅一手抓在地板邊緣,另一隻手在途中轉移著還沒抓上地板,結果哈帝·埃米這一踢,肩膀被重重往下一踢踩的情況下,她整個人就再也支撐不住的往下墜。
“該死的!”
抓在地板邊緣的手被迫脫離,子桑傾低咒一聲,眼睜睜的看著子桑傾墮落無邊黑暗卻無能為力。
“反應還挺快。”
這算是和子桑傾的一個短暫交手,子桑傾竟然悄無聲息的躲過了他這多腳,這著實出乎哈帝·埃米的意料。
地下太黑了,因為視線受阻子桑傾落地時弄出了輕微聲響,掉落在沙發旁的子桑傾,一落地就立馬在地板上坐起。
一邊看著黑暗的四周,子桑傾一邊掏出兜的手機。
有了手機屏幕的微弱光線後,子桑傾第一時間並不是借著這點光線去看地下室的情況,她低頭就手指翻飛的給東陽西歸發短信。
子桑傾:‘我被哈帝·埃米綁架了。’
趁著哈帝·埃米還沒徹底限製她的自由,一條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短信發送出去,子桑傾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子桑傾太了解哈帝·埃米了,他竟然為了抓她把市區的窩點就這暴露了,這足以明哈帝·埃米抓她的決心。
如果哈帝·埃米真的鐵了心要抓她,子桑傾要逃出去顯然沒有那容易。
為了安全起見,情況允許的話,向外界求救是必須。
且,子桑傾這幾和東陽西歸聯係,萬一突然聯係不到她,她又不在國內,東陽西歸指不定怎樣瘋狂。
所以,不能讓東陽西歸找不到,如果她真的沒辦法脫身,最起碼,她得給東陽西歸留下點線索。
就在子桑傾把短信發出去時,頭頂突然一陣陰風刮過,她一抬頭,就看到上方的四方形洞口掉下來一大團黑影。
緊接著,子桑傾身旁更是低氣壓猛增,哈帝·埃米從上麵跳了下來。
哈帝·埃米本來想封了洞口,從暗道去地下室的,可他竟然看到子桑傾反應那快的拿出了手機。
子桑傾在掉下去的第一時間掏出了手機,她顯然不可能是在玩手機,跟誰匯報信息才是真的。
也正因為看到了子桑傾身前散發出的微弱手機屏光,哈帝·埃米才突然決定跳下來的。
而哈帝·埃米跳下來的第一件事也很簡單,搶子桑傾手中的手機!
幾乎是在哈帝·埃米的雙腳還沒碰到地麵時,他的左手就從上往下的抓向子桑傾身前的手機。
哈帝·埃米的雙腳是從子桑傾右側落下的,當他的擦過子桑傾肩膀徑直伸向她的手機時,子桑傾心一緊,當即就反應更為快速猛然傾身就地一滾。
哈帝·埃米的意圖已經通過他的動作明確的傳遞了出來。
翻滾中,左手緊抓著手機的子桑傾按滅手機屏光,一滾離哈帝·埃米兩米範圍,她起身的同時立即將手機裝回了兜。
“你剛才發信息了?”
哈帝·埃米一心想要搶手機,結果竟然沒搶到手,眸光一戾的他從地上站起身,他們頭頂的洞口也在此時關閉了。
整個地下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雖然原先本來就不亮,但現在更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了。
漸漸適應了黑暗的子桑傾,沉默著悄無聲息的一步步後退。
她現在好像在地下室的正中央,要想出去,肯定得先靠牆找到出路。
習慣了野外作戰的兩人,夜視能力都非常不錯,黑暗中,哈帝·埃米隱約看到子桑傾的身影正一點一點遠離他。
因為整個地下室太過空曠的原因,哈帝·埃米的問話還傳出了一點回應,看到子桑傾想要趁著黑暗偷走,哈帝·埃米手腕輕輕一轉,手中變魔術般出現了一枚硬幣。
哈帝·埃米的一雙綠眸緊鎖著子桑傾的黑影,手捏硬幣的他隨手往牆壁上一甩。
‘叮!’一聲硬物撞擊上牆壁的聲音,因為寂靜所以聲音聽在耳朵特別的響亮。
因為硬幣撞擊在牆壁開關按鈕的原因,下一秒,子桑傾突然皺眉眯起了眼睛,因為他們的頭頂亮起了幾盞大燈,太過刺眼的白光照得子桑傾刺目極了。
地下室瞬間白亮一片,子桑傾快速一眼將地下室的環境看了個清楚。
一個長方形的空房間,四周封閉連個出口都沒有,除了地上那個掉下來的沙發,這個地下室還真是空蕩得可怕。
也正因為燈光大亮的原因,哈帝·埃米這時候才看清楚,就這一會兒功夫,子桑傾竟然遠離他十米開外了。
“如果你想逃出去,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這個地方機關重重,你是逃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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