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黑人男孩的神色,是真的很急的樣子,哈帝·埃米看著他沉思一秒,抬腳就快速往外走。
如果他沒猜錯,膽敢攻進他們特工基地來的,肯定是子桑傾手機那個東陽。
來得好,他也正想會會這個東陽。
黑人男孩並沒有緊跟著哈帝·埃米轉身走人,他看著哈帝·埃米走出去後,一扭頭對監視器前的特工道:
“你們又打七十七了?”
黑人男孩比七大不了幾歲,但他塊頭要比七大很多,身材看起來就好像是成年人一樣。
一想到七那副瘦弱的身板被虐打,黑人男孩就有些不忍。
“沒有,那個女人被抓回來後,我就沒打過七十七了。”
站在監視器前的特工連忙搖頭,他也不想打的,但哈帝·埃米的命令不能不從。
“下次下手別那重!”
黑人男孩叮囑了特工一句,隨即也轉身快速跑出了監視室。
夜幕下的黑夜靜悄悄的,可看似平靜的特工基地,似乎籠罩令人不安的微妙信息,似乎隨時都能爆發出一場大戰。
特工基地位於眾山之間的某個山穀平地,洛寒舟跟著隊在山林摸索前進。
悄無聲息的快速行進中,隊走到山頂時便停止了前進。
海拔約三百米的山頭上,洛寒舟俯視著山穀的環境。
夜空中的半輪彎月照得大地銀白微亮,洛寒舟能看清楚山穀的基地構造,特工基地的建築物不算多,反正沒他們南滄艦隊的基地大。
此時的特工基地一點燈光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還一個人都沒有。
“隊長,情況不對勁。”
肖順看著山腳下的特工基地,眉頭越漸皺起,對著耳麥輕聲跟東陽西歸道。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特工基地的內部來了,在外圍的時候他們解決了幾個崗哨,雖然他們手法隱蔽果決,但這既然是特工基地,就沒道理到現在還這平靜才對。
身為特工,敵人都潛伏到他們基地來了,這些特工怎可能還一點察覺都沒有。
“我知道。”
東陽西歸趴伏在山頭,一雙森冷黑眸緊緊鎖定山腳下的基地偵察著。
按照正常情況,特工基地的確不可能這平靜,哈帝·埃米肯定是已經發現有敵人入侵了,更也許特工們已經做好準備要迎戰他們了。
“問一下木魚,入侵了他們的電腦係統沒有?”
東陽西歸的兩隻黑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山下基地,頭低得快要吃著草的他,輕聲跟身旁的洛寒舟道。
“是。”
洛寒舟同樣趴伏得低低的,鼻尖聞到的全是青草的味道。
“電鰻呼叫木魚!電鰻呼叫木魚!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在低得不能再低的趴伏隱藏中,伴隨著洛寒舟張張合合的嘴,草尖兒輕輕撩撥著他唇瓣,惹得他有些瘙癢。
“木魚聽到,電鰻請講,完畢!”
遠在兩三百米開外的牧陽,為了隱蔽整個人鑽進了灌木堆,此時的他正全神貫注的敲擊著平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
看不出來特工基地的係統還挺先進的,哈帝·埃米一定非常有錢。
“隊長問你,入侵了對方係統沒有?完畢!”
洛寒舟也隨時留意著山下的動靜,畢竟四周圍太安靜了,這不同尋常的安靜隱隱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快了,馬上,別催!”
屏幕上高速飛過的代碼中,牧陽快要無暇顧及洛寒舟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地下室,站在監視器前的特工看著哈帝·埃米和黑人男孩接連離去,他猶豫著要不要也跟出去看看。
但是,如果他也走了,就沒人守著子桑傾和特工七十七了。
“一個被吊著,一個被籠子鎖著,地下室的門也鎖上了,因為不可能逃得出來。”
將心的想法不自覺的呢喃出聲後,監視器前的特工也跟著出了監控室。
然而,他沒發現的是,他前腳剛走,監控室的機器設備突然之間就全黑了,屏幕上的監控畫麵全都沒有了。
“滅了!”
也就在監控室的畫麵全黑了的一瞬間,地下室雙手被高高吊著的七,突然驚異了一聲。
“滅了?”
子桑傾坐在鐵籠子,她反射性的重複著七的話語時,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冰瞳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牆角。
她右後方的牆角頂端有一個紅外線攝像頭,攝像頭上一直亮著的紅點,早在子桑傾醒來環顧四周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和七多的原因。
“你想出去嗎?”
七看著緊閉的房門,仔細傾聽著門外的動靜,眼睛全直直的盯著黑暗中的子桑傾。
如果子桑傾沒被抓來,再過幾,也許哈帝·埃米就會放了她的,畢竟她也沒犯什重大失誤,哈帝·埃米不會真把她打死的。
但子桑傾的情況不一樣,哈帝·埃米不知道她就是特工十七,對她下手肯定不會留情的。
然而,如果被哈帝·埃米知道子桑傾就是特工十七的話,估計子桑傾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基地了,那樣的情況是七最不願看到的。
“當然。”
子桑傾肯定的點頭,她這配合的被哈帝·埃米帶回基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擔心七。
現在看到七雖然被拷打受傷,但並沒有性命之憂,其實她心挺放心的。
七是在特工基地成長起來的,生命力特別頑強,隻要死不了,其他都不算事兒。
在子桑傾不算太清晰的視野,她看到七抬頭向上,突然從嘴吐出了什東西。
七將藏在嘴的刀片一下噴出,墨黑的刀片在黑暗中直線向上的翻飛著,直到七被綁著手腕的手指一把捏住。
從華夏回來後,七就預感到要出事,她做好了一切絕地逃生的準備。
拿到刀片後,七反手就去割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盡雙腳尖著地的七有些急,刀片在繩子上割據得速度非常快。
她得快點,再快點。
雖然不知道攝像頭為何突然滅掉了,但守在監視器前的特工一定會很快發現,等係統恢複正常,或者有人突然闖進地下室來看守她們,子桑傾要走可就沒那容易了。
看著七熟練的動作,子桑傾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其實她也和七一樣身上藏著刀片,出門在外帶點防身的器具,這幾乎成了她的習慣。
但她和七的立場不同,關著她的籠子是鐵籠子,拿出刀片也壓根沒半點用處。
眨眼的功夫,七就割斷了繩子,後腳跟一著地的瞬間,七直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身體繃緊的被吊了幾,她得稍微恢複一下肌肉的鬆弛度。
“怎樣了?”
子桑傾正察看著關押她的鐵籠子,因為她自始自終都沒看到這個鐵籠子的鎖頭在哪,聽到身後傳來輕微聲響,她一回頭就看到七坐趴在地上。
“沒事。”
七動作緩慢的輕輕搖頭,深呼吸幾口後,便緊跟著站起身。
“這籠子好像沒有鎖,要怎開?”
七上前後,子桑傾看著她圍在籠子外麵轉悠,便將自己的疑惑了出來。
如果是鎖,她自己打開倒是不難,問題是這個鐵籠子和一般的籠子似乎不太一樣,她連鎖頭都沒找到。
“這是馬克新研發出來的特製鐵籠,沒有鎖頭,是用密碼解鎖的。”
七仰著頭看向籠子頂部,似乎在尋找著什。
密碼鎖?
密碼鎖也是鎖,可她除了一根根的鐵條,不管什鎖都沒有找到。
子桑傾剛想張嘴話,就見籠子外麵的七突然一下高高躍起,雙手抓在籠子頂端就掛在了籠子上。
見七這般動作,子桑傾側著頭往上,試圖想看清楚七在幹什。
鐵籠子上邊的其中一條鐵條上,有幾個得幾乎看不見的數字密碼,七看著密碼隨手輸入幾個數字。
‘哢嚓’一聲響,蓋在籠子頂端的鐵條就整個彈開了。
“你知道密碼?”
看著輕而易舉就被打開的鐵籠子,再看著輕鬆落地的七,子桑傾一跳抓著鐵籠上沿往外爬的同時,不由得疑惑了一句。
哈帝·埃米那謹慎的一個人,他設置的密碼,七怎可能會知道呢?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是猜得。”七語調沒什起伏的解釋著,末了,看著動作奇快就爬出跳下來的子桑傾,她又接著道,“我剛輸入的是十七的祭日。”
“……”
子桑傾剛站直的身體一僵,腦海中自動浮現十七墓碑上的四個字。
愛妻之墓。
哈帝·埃米愛十七?
子桑傾剛想想就覺得可笑。
“走吧。”
七見子桑傾有些僵住,似乎猜到她已經看到十七的墓碑了。
前幾剛好就是十七的忌日,哈帝·埃米肯定會去看十七,子桑傾這時候出現被抓,也許她真的看到過十七的墓碑。
子桑傾思緒一轉,繼而轉身跟在七身後。
“你就別出去了,我一個人出去就行。”
在七打開地下室的房門時,子桑傾一把拉住她想往外走的身影。
如果她出去的時候遇到哈帝·埃米,七又好死不死的和她走在一起,就算她最後逃走了,哈帝·埃米也一定不會放過七的。
且,好不容易回到特工基地,子桑傾沒打算就這離開。
“不行!基地的防禦比兩年前要嚴很多,你一個人出不去的。”
七看著子桑傾清瘦的身板,並不認為她能逃得出去。
“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有傷,就算跟著我一起出去,你非但幫不了我,還會連累我的。”
子桑傾知道七的好意,但她不想讓七冒險,隻得那話刺激她。
“……你一個人能行嗎?”
七自然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再加上子桑傾得也有道理,她便開始動搖了。
“能行的!”
子桑傾肯定的點頭,這種時候,不行也得行。
“那你心點。”
見子桑傾信心十足的樣子的,七也不再勉強。
如果子桑傾不幸又被抓住,哈帝·埃米是不會立馬就解決子桑傾的,以後還有機會。
“嗯。”子桑傾點完頭就走,然而她走了幾步就又退了回來。
在七不解的目光中,子桑傾一把抱住她,擔心弄到七身上的傷口子桑傾卻又不太敢用力,隻得輕拍了幾下七的背,低喃道:
“好好保重。”
“你也保重……”七並沒有回抱子桑傾,雖然她會因為十七的關係幫助子桑傾,但子桑傾這個人這張麵孔對她而言還是陌生的。
這一次,子桑傾放開七後就頭也不回的快速穿梭在地下通道。
看似平靜的夜幕下,似乎一切都蠢蠢欲動起來,連一絲的鳳春草動都能刺激得人神經一緊。
雖然基地的防禦係統被入侵破壞,但哈帝·埃米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此時哈帝·埃米出現在某棟樓的頂層,他站在窗戶前隱蔽在窗簾後,一雙獵豹般的綠眼睛虎視眈眈的看著對麵山上的鳳春草動。
“頭兒,他們開始行動了,我們不阻止嗎?”
在普通人看來安靜平常的基地,黑人男孩卻被四麵八方一條條一道道湧向基地的黑影嚇得不輕。
對方人數很多,一個個悄無聲息動作敏捷,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擒賊先擒王,不急。”
哈帝·埃米顯得特別理性,似乎一點也沒把進擊的敵人放在眼。
黑人男孩可沒有哈帝·埃米那理智,他是親眼看到敵人突破防線一步步逼近的。
雖然他也對自己基地的特工們有信心,但黑人男孩還是擔心哈帝·埃米是不是太輕敵了。
敵人都打到地盤上來了,哈帝·埃米怎能還什都不做呢!
“頭兒,你去哪兒?”
在黑人男孩焦急的等待中,哈帝·埃米動身就往外走,他連忙追上去。
“去台。”
哈帝·埃米著順手從桌上拿走一個強光手電筒。
掌控全局的東陽西歸最後出發,他在其他戰友都靠近特工基地的建築物後,他才以飛快的速度衝過去。
東陽西歸快速奔跑到最近的一棟建築樓下,想繼續前進的他左右看了看,抬腳就往外衝。
站在台上的哈帝·埃米等的就是東陽西歸,雖然他沒見過東陽西歸,雖然夜色下看不清戰士們畫著迷彩的臉。
但是,哈帝·埃米在觀察了那久後,他就是鎖定了東陽西歸這道身影,這是一個男人在戰場上的直覺告訴他的。
看到東陽西歸在牆角停留了一秒,就身形挺拔的繼續前衝後,哈帝·埃米手電筒一舉一開,強光直直射向地上移動的身影。
頭頂突然一束強光照射下來,東陽西歸眉頭一皺一驚的同時,下意識的就往旁邊的牆角靠攏。
“躲得還挺快。”
東陽西歸躲得位置太好了,剛好是哈帝·埃米的手電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看著瞬間空空如也的樓宇過道,哈帝·埃米有些可惜,他還沒看清楚東陽西歸長什樣呢。
東陽西歸的身體剛碰到牆壁,他就後悔自己下意識的躲避行為了。
哈帝·埃米分明是看到他了才拿手電筒照他的,又不是衝他開槍,他躲什躲!
於是乎,下一瞬,東陽西歸手中的p5衝鋒槍保險一開,他就以閃電之姿又出現在了樓道。
‘咀——’
順著還沒撤走的手電光,他眯眼就對準手電光的源頭,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發現了他都不開槍,還明目張膽的照他,一般的特工肯定不會這蠢的暴露自己。
如果東陽西歸沒猜錯的話,照他的人一定是哈帝·埃米,隻有哈帝·埃米才會這自負到不要命。
子彈從槍膛快速擊發出去,消音槍管發出沉悶的聲響,並沒有在基地激起多大的反響,東陽西歸這一槍就好像是蚊子叫一樣,並沒有引來基地的其他特工。
因為哈帝·埃米的手電筒一直照射著東陽西歸的位置,所以東陽西歸又一次閃現時他是立即就發現了。
他都事先表現友好的沒開槍了,哈帝·埃米以為東陽西歸在經過思量再次現身時,態度也會和他一樣友好的。
所以,看到東陽西歸突然高抬的槍口指向他時,哈帝·埃米低罵了一聲立即矮身蹲下。
子彈劃破長空的絕然狠勁從頭頂飛過,刺激得哈帝·埃米頭皮一陣發麻。
他敞開大門迎客,結果東陽西歸上來就是一槍,這個客人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頭兒!還不戰嗎?”
黑人男孩蹲趴一旁,他一直都蹲著沒怎敢露頭,看著被槍擊得被迫蹲下身的哈帝·埃米,黑人男孩真弄不懂哈帝·埃米是怎想的。
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哈帝·埃米到底在磨嘰什!
此時的哈帝·埃米黑著臉,心翼翼的探頭往下看。
東陽西歸開槍的時候,子桑傾剛好從地下室上到了地麵,她正探頭探腦的往外偵察敵情,結果就在寂靜的夜耳尖的聽到後麵那棟樓,傳來了消音槍的輕微聲響。
有情況!
子桑傾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她一骨碌快速跑了出來,一個轉彎就右轉向後跑。
轉彎看向東陽西歸的方向時,子桑傾隱約看到頭頂有一道光甩了過去,隨後仔細一看,樓道正前方不到三十米的那個身影,不就是東陽西歸嗎。
東陽西歸也看到了子桑傾,他剛開始還以為是特工,槍口一轉就要朝子桑傾射擊,幸虧他一眼就認出了子桑傾狂奔而來的清瘦身影。
“你沒事吧?”
東陽西歸連忙收槍,並且再一次靠牆而立消失在哈帝·埃米的視線內。
聽到子桑傾被哈帝·埃米綁架的時候,東陽西歸這心都擔心成什樣,結果他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救人,子桑傾就自己跑到他麵前來了。
“沒事,你怎來了?”
子桑傾一口氣跑到東陽西歸身邊,眼睛左右張望著兩旁的過道,深怕突然躥出一個特工來。
對於哈帝·埃米這件事,子桑傾並沒有想讓東陽西歸攙和進來,東陽西歸這一來,事再也給整大發了。
“你都被綁架了,我能不來嗎?”
東陽西歸抓著子桑傾的肩膀上看下看,還把她轉了一圈前看後看,確定子桑傾身上沒有傷後,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哈帝·埃米並沒有把子桑傾怎樣,還好他來得夠快。
“我自己可以逃出去的。”
子桑傾略頭疼。
東陽西歸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如果來得人太多,哈帝·埃米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不放心。”
東陽西歸堅定搖頭,他不能讓子桑傾一個人麵對哈帝·埃米,太危險了。
“你帶了幾個人來?”
子桑傾以為東陽西歸是潛進來,並不知道他是攻打進來的。
“幾個?幾個可攻不進這個特工基地。”
東陽西歸一手摩擦著槍管,黑眸在黑夜中的基地四處搜索著。
“攻?你不會是一路打進來的吧?”
子桑傾眼睛一下大睜,難以置信的看著東陽西歸。
難不成東陽西歸了不少人馬攻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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