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虔州府寂靜的荒野中,一支煙火突然帶著一道紅色的光,在漆黑的半空中驟然爆開。
不時傳來打鬥聲的鎮中,突然一匹白馬如箭般射出,馬背上一個姑娘緊緊的抱著馬頸,不時回頭擔心的張望一下。
“嘎嘎嘎”前方,一棵大樹下,被月光映射出的樹影中,一道人影張牙舞爪的鑽了出來。
“姑娘,外麵太危險了,不如哥哥帶你回去好不好?”匿跡鬼李九手持寒光閃閃的匕首,驟然躍起向馬背上的姑娘刺去。
“醜鬼,你休想!心待會我爹爹追過來,打得你屁滾尿流!”李秀君鏘的一聲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側身還擊。
李九屈指在軟劍上一彈,姑娘便如遭雷擊,軟劍脫手飛去。因馬速太快,他以輕功跟的費力,匕首沒有刺中。
“你年紀,就能修煉到七品境界,資確實不錯!要知道武功修煉入門才是九品,李爺我修煉了二十年才從九品修煉到後一品,又過了十二年,才突破成為先高手。就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進階半步絕頂,成為跟曹老大和你爹比肩的高手!你這姑娘死了確實可惜了!”
罷,李九縱身飛上馬背,一隻手剛剛扼住姑娘的粉頸,便被後方極速趕來的一條血線擊中,一口鮮血噴出,他如同破麻袋般飛出。
“爹爹!”驚魂初定的李秀君驚喜喊道:“你怎才出來啊?”
理也不理如同死屍般的李九,李闊海縱馬飛馳,笑道:“衛青衣和曹十難纏得很,這回先記下,待日後,老子要讓他們跪著哭死!”
後方鎮內,幾條身形兔起鶻落,卻隻能對著如電般飛馳的神駿白馬望洋興歎。
“爹爹,咱們還去贛江分舵嗎?”
“去,不過不走陸路了,我怕前方還有埋伏。改走水路!咱們直接走最近的路去江邊。我已經發了信號,讓贛江分舵的兄弟們在江邊接應。隻要到了船上,就是再來兩個衛青衣,咱也不怕他們!”
…………
兩個時辰後,一條烏篷船晃晃悠悠駛往江中心。
皎潔的月光下,岸上突然閃過一條灰色的身影,靜靜的立在江邊一塊凸起的高崖上,驀然冷視。
李闊海立在船頭,牽著姑娘的手,麵色凝重。
摸摸女兒的腦袋,他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慶幸。
…………
“都給我站好了!”
午後的院內,滿麵虯髯的慈德,粗著嗓子吼道。
院的牆角下,一高一矮兩個和尚,同樣的低著頭,同樣的可憐兮兮,同樣的縮在那把自己裝成一隻狗,一副我什也不知道,你不要問我的樣子。
“都給我老實交代,昨晚上,幹嘛去了?無常,你先!”抄起立在牆角的門杠,當的一聲頓在地上,他凶狠的道。
和尚偷瞟了一眼無花,似模似樣的舉起三根手指,道:“我以慈德師叔的名譽發誓,昨晚一直在房乖乖睡覺,從沒出去過半步!”
“王八蛋!受死吧!”
呆滯了三秒,慈德猛然舉起手的門杠,的一聲砸在了無花方才所站的地方,砸起的泥土,打得和尚的光頭生疼。
和尚偷瞟自己的時候,無花就心生不妙,無常話音剛落,他就蹭的一下竄上了房頂,須彌腿用得可謂是爐火純青。
一手扒著房脊,偷偷打量著逃跑的路線,他有些氣急敗壞地道:“無常得,你打我幹什?”
“廢話!”拎著門杠,一手叉腰,慈德怒道:“不是你個混蛋教的,無常那乖,哪會這些?”
無花滿臉漲紅,罵道:“你就是偏心!你怎知道就是我教的?你怎不他無師自通啊?合著他永遠是乖孩子,我永遠是混蛋?他偷你蜂蜜的時候,你怎不他是跟我學的?”
“那也是被你熏陶的!那個什,近豬者黑!”
“你放屁!你才是豬呢!明明是你個老混蛋熏的!”
“哇呀呀!龜孫兒,受死吧!”
牆角,無常睜大漆黑的兩隻眼睛,更加努力的往貼得緊緊的牆角縮了縮,繼續把自己裝成一隻無辜的狗狗。
嗖!啪!啊
外麵的世界好可怕,還是牆角安全。
…………
又是一夜,又是亥時,又是那明亮皎潔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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