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唯將眼底的霧氣快去淡去,再抬起頭來,已經一幅平靜的樣子。
夜滄溟沒有在說話,也沒有因為席一唯的不回答而有任何的惱怒,他和席一唯兩人各懷心事的往馬廄走,很快聽到消息的傭人便跑出來迎接。
那人跑到近前恭敬的說道:“少爺好!”在看向席一唯的時候,眼底全都是關切之光,看了一眼夜滄溟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厲風的事情多虧了席特助,那天要不是你,厲風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時聽到檢查的醫生報告給夜滄溟的信息,所有人的心中都後怕不已。厲風體內殘餘的藥物成分,是會和鎮定劑一類的藥物起很強烈的不良反應。
如果當時沒有席一唯及時出手,或者被馬克帶著的人先一步趕到,隻要**打中了厲風,那它的瘋狂就會厲上加厲,別的不說,就算是拿著子彈打中它的要害,它也會在瘋癲狀態之下把金笑白活活跌下馬去。金笑白的結果姑且不說,厲風則會筋脈斷裂,血脈噴張而亡。
即便是當時沒有人明確的說出來,所有人都聯想到了背後下手之人真正的目標是誰,而倒黴的金笑白,不過是為他人擋槍了而已……
席一唯一臉淡然對傭人說道:“你說得太嚴重了,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說著她慢慢的走向柵欄,走近剛看到他們兩個人前來,就打著響嚏甩著馬尾作為招呼的厲風。
夜滄溟把厲風招呼到近前,捋著它的鬃毛說道:“你值得他說感謝,如果當時厲風出了什事情,他也是難逃其咎的。”說著他一臉寵愛的看著厲風,“說起來還是厲風命好,如果當時有半點差池,它這輩子就完了。”
厲風見席一唯不上前,對著她揚著脖子打著響嚏。席一唯看到夜滄溟回頭看著自己,慢步走到了柵欄邊。厲風幾步湊到她跟前,低著頭在她的手邊,狀似是要讓她摸摸自己。
席一唯揚手在厲風的鬃毛上撫動,她感受到了厲風對自己的感激之情,突然有感而發的說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這無辜的厲風。就如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但凡有一絲機會,都會尋求生機,我想不明白那些隨意就可以剝奪別人性命的人心是怎想的,他們難道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嗎?”
席一唯說話間就沉浸在了巨大的悲痛之中,她沒有感覺到近在咫尺的夜滄溟臉色越來越冷,周身也泛出了陣陣寒意。
夜滄溟臉頰緊繃,眼神之中也現出了暴怒之氣。厲風似乎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連著向後麵退了兩步,席一唯滿腹心事,在還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之際,肩膀就被夜滄溟緊緊摳住。
席一唯吃痛的抬起頭來,直接對上夜滄溟怒目圓睜的雙眼。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邊躲避夜滄溟的眼神,邊驚慌爭辯道:“少爺……”
“你是在恨我嗎?”夜滄溟狠狠的捏住席一唯,就好像擔心她是隨時輕飄遠走的羽毛。見席一唯瞪大了眼睛,他再次逼問道:“你恨我害死你父母、你姐姐?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全都是叛徒?他們做的事情足以讓我將你們整個席家斬盡殺絕?”
席一唯一直隱忍著的情緒徹底崩潰,她拚命的搖著頭,嘴上喊道:“不、不是這樣的,我爸媽不是叛徒,他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席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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