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氣似乎更加寒冷。
何夕穿上棉袍離開屋,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銀霜,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是美麗。
今是白蝶和別人鬥棋的日子,他答應過要去觀看,所以一早便去書院。
山道上鋪滿白霜,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山穀中一片銀白,仿佛整個地都是一片銀白。
何夕微微抬頭看向書院,本以為自己來的很早,卻沒有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那是一位身穿黑色棉袍的老人,猶如稻草一般的頭發梳的很整潔,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精神,就像樹立在寒風中的枯木,任憑寒風凜冽已然屹立不倒。
他站在書院門口,神情很平靜,似乎是在等人。
何夕走到他的麵前,拱了拱手:“老伯好!”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老人,可還是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
呂布衣平靜的眼神微微皺起,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他是靈峰的長老,備受弟子們的尊重,在整個道宗都沒有人敢叫他老伯,所以他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便沉著聲道:“我看你年紀稍,又是一個凡人,所以就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以後不能叫我老伯。”
何夕愣了愣,不叫你老伯叫什?難道叫老伯還叫錯了?
他帶著疑問開口道:“這是為何?”
呂布衣斜了何夕一眼,然後看向山道:“沒有為何。”
何夕忽然間覺得語塞,歎了口氣便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白蝶的到來。
呂布衣又看了何夕一眼,疑惑:“你是誰?”
他對何夕的疑惑來自於,何夕是一個凡人,凡人是不能來到這的,或者道魂未凝聚也不可能來到這。
何夕的目光很平靜的看著他:“我叫何夕。”
呂布衣灰白色的長眉輕輕皺了起來:“我沒問你的名字,我是你是什人?”
何夕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不耐煩,便覺得有些無奈:“是你沒有問清楚,難道還怪我咯!”
呂布衣作為靈峰的長老,平日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教授弟子們道法,和凡人間的私塾先生差不多,教書育人這種事情做多了,脾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暴躁,這種事情他已經做了兩百多年。
“是你的理解能力太差。”
何夕欲言又止,在心中歎了口氣,不想和他爭辯。
呂布衣沉著聲:“吧!”
何夕撅了撅嘴唇:“什?”
這表情落在呂布衣眼中,他瞬間感覺這少年傲慢無禮,語氣便大了一些:“還要我明嘛,你什?”
何夕真的不懂,眼前這個老人為何會這樣無禮,心中便有些生氣,將頭轉過一邊,看向對麵白茫茫的山崖。
呂布衣是一個很看重尊師重道的人,對於何夕這個舉動,他氣的胡子都抖動起來,但卻沒有做任何事情。眼前這個少年是個凡人,況且又不是他的弟子,若是對他動起手來,於情於理都不過去。
所以他隻能忍著。
遠處傳來一些笑聲,許多弟子正往書院方向走來。
何夕聽見聲音,下意識看向山道,他看見了白蝶,心情便好了很多。
許多少年少女跟隨在白蝶身後,這些人都是來給她加油助威的,雖然沒有人會相信她能贏呂布衣。
但平日這些人都和白蝶走的很近相處的也不錯,而且她是峰主之女,身份比較特殊,即使她不會下棋,依舊會有很多人擁護她。
“加油,我相信你能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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