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其實之前自己未曾聽到過她過話。
當她冷著一張臉,開口話的時候。
聲音也是那樣清清冷冷,像是流淌而過的山雪水。掩過了這多年自己在腦海描摹想象多次的,屬於姑娘的軟糯聲音。真好聽啊。
這久過去了,她果然還是不喜歡話。
看著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想的阿瑤,他突然就很想對她笑笑。
多好啊,你還是你,你還沒有變。
他經常獨自一人來找蘇瑤,總想聽聽她的聲音,見見她的人。
其實她也不常話,所以也都是自己一直在講,她安安靜靜地聽,這也沒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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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見到她的當晚上就想把她贖出來的。她這好,這招人喜歡,萬一有一被人拐走怎辦?
可無論要給那老鴇多少銀兩,她都不答應把阿瑤的賣身契交出來。
這件事有疑點,無疑老鴇留下樓的姑娘,自然是為了賺銀錢,可她突然看開了不想要銀兩,是為了把阿瑤留在樓幹什呢?
她們倆的關係,應該還沒有那好。
自己的身份她不會不知道,她拒絕自己,那應該是,阿瑤的自由應該在一個貴人的掌控下,那個貴人,最起碼會比自己地位要高。
醉生樓……
一年前,醉生樓的花魁在太子大婚之日懸梁自盡,那個花魁頗有才情,是一群達官貴人心中的明月光,她的死訊幾乎是人人皆知,太子的結親現場被搞得烏煙瘴氣。
也是巧了,之後齊漠在一次探太子底細之時,得知那花魁是太子安在醉生樓的眼線。
太子雖然著實能力不足,但原本也不會在此時上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花魁自盡了的那幾日,他著實在太多事情出了紕漏,這眼線的暴露,就是其中一個。
論哪個皇子愛用青樓女子為眼線,太子齊曜算是頭一個。
再據醉生樓前花魁死後,阿瑤很快就被樓捧出名了,名聲大噪,與前花魁相比有過之而不及。她出名的速度很快,那不妨假設是因為太子齊曜在施壓,所以阿瑤被捧出來的快一些。
這假設基本是可以成立了。
那阿瑤是為什甘心在醉生樓做齊曜的眼線?
是,喜歡嗎……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是冷冷的光輝,窗外疏落的樹幹和枝椏,直刺著高遠的。
心猛地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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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相處時間長了一點後,仿佛能找到一些年少時他們在一起的影子,可也隻是仿佛。能感覺得到,她在心豎起了一堵牆。那堵牆,是把自己隔絕在外的。
就好像對待自己跟平常聽曲的紈子弟沒什兩樣。
嘖。
後來邀她一同去逛了會兒街市。其實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這樣邀請一個姑娘,生怕哪做的不好讓她覺得不愉快。
可以是手忙腳亂地對她好。
和這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喜歡這個人。
她其實很堅強,在經曆那多苦難後,還能保持內心的善良;她對外雖是冷麵卻並不冷情,相反她的性格溫柔的成分居多;她又很聰明,才識淵博又很有遠見;她還很好看。
無人能及的好看。眉間一點朱紅下,那樣一雙用工筆描繪的眼睛,清澈明亮,即便隻是輕輕看過來,也叫人恨不得把上的月亮給她摘下來。
終於在那次出遊之後拋出了一同參加荷花節的邀請。
當看清她眼底的遲疑,其實失望不是沒有的,但也同時一直告誡自己,不能著急,不能這逼著她,要循序漸進,要慢慢來。
他們的人生都還有很長,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
一步步的來。
比如,先把她贖出來。
他與齊漠商議著一同在太子麵前設了局,“偶然”讓太子知曉:自己是六皇子旗下很有才的謀士,而且癡迷於醉生樓的子卿姑娘不能自拔。
消息句句屬實,所以無畏於他會起疑。
如此一來,太子肯定不會放棄這個,可以派自己的眼線近距離接觸六皇子的謀策的機會了。
果然,第二,就毫無阻攔地把她贖出來了,而且按照年少時她寫在宣紙上憧憬過的庭院,造了一個。
看到她歡喜的樣子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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