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為人父母，聽聞戴長樂受傷，戴修仁心中一急便也忘了現在這事情的主次，口不擇言道，“可是傷的嚴重？大理寺該不會動用私刑屈打……”

    曹阿瞞眸光一淩，戴長安輕咳一聲打斷了父親的話，“有曹大人坐鎮，相信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長樂雖然平日頑劣，可終究不會幹出那等傷天害理。相信大人案件審完以後自然會放了他。”

    戴修仁這一思量，才曉得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究竟說了什，萬分懊惱的看了看曹阿瞞，見他並未惱怒，這才鬆了一口氣。

    “連環奸殺案事關重大，早已上達聖聽，審理一事不能草率，戴公子若是冤枉，我定會還他一個公道，不過現在案件還未有定論，隻能委屈戴公子幾日！”曹阿瞞並無喜怒的說。

    白玨淺憋笑看著曹阿瞞紅口白牙說謊話，卻並不戳破。那戴長樂頑劣，這戴修仁更是態度傲慢，這樣的人定然不是什好人，受點波折、吃些苦頭也才能得些教育。

    戴家父女都是一門心思撲在曹阿瞞身上，自然沒有注意白玨淺臉上微不可見的戲謔。尤其是戴修仁，好不容易淡定下來又一次有些不淡定，張嘴就要說些什，可戴長安伸手拽了他的胳膊，衝他搖了搖頭。

    戴長安壓低了聲音道，“案子的事情已成定局，父親回去等著消息罷，我和曹大人談談！”

    之前清茗宴上的一切，戴修仁已有耳聞。雖然他並不看好自家女兒和曹阿瞞這樣的人有所往來，可此時為了讓自己兒子少吃些苦頭，卻也不得不同意。

    “早些回來！”戴修仁叮囑道，隨後向曹阿瞞告別，再無留戀的走了。

    “曹大人可有空一起吃頓飯？”戴長安道，看了看曹阿瞞身邊的白玨淺，補充道，“單獨的！”

    白玨淺自然看出來戴長安的有所圖謀，雖然很想去湊湊熱鬧，可曹阿瞞這邊扣著戴長樂，白玨淺怕麻煩，便極有眼力見的轉身走了，“上京不太平，你也早點回，免得如月那丫頭擔心！”

    “知道了！”曹阿瞞溫柔道。戴長安有些吃味，“上京一品閣的東西不錯，聽聞曹大人常去那，想來對那的飯菜很是滿意。今日昌岱做東，那便一品閣好了。”

    戴長安沒有以戴家小姐身份邀約反而刻意的強調了“安昌岱”這個身份，曹阿瞞稍有意外，比了個請的手勢，沒有再多說話。

    一品閣來了那多次，石掌櫃對曹阿瞞已經不能再熟，不過和女子一同前來倒還不曾有過先例。酒肆、茶館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曹阿瞞身邊又總跟著男的，傳言曹阿瞞和平西王爺之間有些說不清的大有人在。不過自打這位平步青雲，一朝成了大理寺卿後，更多的小姐、貴婦關心的問題已然成了這位的婚嫁問題。

    石掌櫃素來愛湊熱鬧的主，加之受了東家小姐、西家夫人的“關照”，自然也對曹阿瞞身邊的女子更為留意。

    戴長安跟著曹阿瞞跨進一品閣的時候，石掌櫃下意識的多看了她幾眼。

    戴長安微微一笑，“掌櫃的看我眼熟？”

    石掌櫃生怕被看出什端倪，陪笑道，“姑娘麵善，倒確實麵熟的緊！”

    正想著找個機會跟外界透漏自己的信息，巧的是這掌櫃上道，戴長安便也不再扭捏，直接道，“小女子姓戴，名長安！”

    石掌櫃一個生意人，聽聞女客姓名第一反應便是誇獎，“戴姑娘這名字起得好，一世長安，和上京才女戴……”

    話未說完，石掌櫃整個呆住，眼前這女子是戴長安？這戴長安和曹阿瞞搞在一起了？曹阿瞞原來不是……斷袖？

    戴長安哪曉得石掌櫃腦中百轉千回，與曹阿瞞越發親昵，“我聽說曹大人常來一品閣雅間，今日便還是那房間吧！”

    ……

    雅間安頓下來，點完了菜肴，石掌櫃離開之前整個人還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戴長樂眼中的情誼炙熱到讓人難以忽視，曹阿瞞有些別扭的挪了挪地方。本以為她不過是想要以“安昌岱”這身份來和自己攀交情“討論”戴長樂的事宜，可誰想，這戴長安不按套路出牌，曹阿瞞一時也難以把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