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很沉，身上的骨頭也好像完全不在原來的地方上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逃！

    黑壓壓的千煞宮教眾湧了過來，鮮血的味道刺得胸腔，使勁拍出一掌，曹阿瞞整個人一躍而起，卻撞上一個柔軟的物事，“阿錯！”

    曹睿吞了口唾沫，一絲後悔劃過，不過曹阿瞞剛剛驚醒，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他抬手輕輕為曹阿瞞將亂發攏好，有些吃味的說，“以前你和白錯分開的時候，我也沒見著你對他這上心，隻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我還當你們不親，現在看你們這樣，我……”

    “我們可是親的，”曹阿瞞被這話逗得一樂，伸手推了曹睿一把，笑著說，“阿錯……”

    那溢出的酸澀讓曹睿忍不住心疼，他伸手揪住曹阿瞞的手，將她扯進懷，“昨天晚上我已經派人去平西王府了，阿錯現在就在隔壁。”

    這種事情曹睿必然不會開玩笑，曹阿瞞並不懷疑，可昨日？昨日？她記得昨日……腦子有些疼，昨日幹了什了？曹阿瞞什也記不得了。

    “先生，我煮了醒酒湯，你……”木門被推開，看到眼前一幕，如月不進反而退了一步。陽光從門外躍了進來，照的曹阿瞞刺眼，她推開曹睿，抬手擋了擋。

    這丫頭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隨後一定要讓蘭若好好教教她。曹睿心想著，急忙挪了一步，將曹阿瞞臉上的陽光擋住。

    “如月，你怎也來了？”看到如月曹阿瞞不由得有些震驚，“蕭逸桓讓你來的？”

    如月臉色發白，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托盤，“我……”

    這樣的丫頭，竟然是之前一直負責照顧曹阿瞞的人？曹睿看不到如月身為丫鬟的半點優點。等了幾秒鍾如月都沒有說出話，生怕曹阿瞞等的不耐煩，曹睿出聲給了解釋，“我聽說這丫頭先前一直照顧你的起居，聽說照顧的還不錯，蕭逸桓沒攔，昨天晚上我就讓人將她一起帶來了！”

    這語氣，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可有可無的擺設，如月有一瞬不確定自己來這究竟對還是不對，可曹阿瞞就在這，即使不對，她也並不想離開。

    “不！”如月說，“我想跟著先生伺候的，知道先生從平西王府搬出來以後，我就就去求了王爺。”

    曹睿並不相信如月所言，甚至還生出捉弄她的意思，“難道不是因為平西王府清雅小築不需要人再伺候了才跟著來的？”

    “不！”這否認比先前那句可要激烈許多，曹睿走向如月，好奇問道，“那你倒是說說原因，我對這個挺好奇的！”

    “我！”托盤上的手指顫了顫，顯然主人在經曆一個激烈的心理鬥爭，“我想跟著曹先生……”永遠。

    如月眼中的決絕讓曹睿看的驚豔，八年前，她不就是用這樣一種決絕的眼神打敗了自己？曹睿側眼看了曹阿瞞一眼，這就是從不讓人照顧的她讓她留下來的原因？

    曹阿瞞拍了拍曹睿的肩膀，“如月膽子小，你可別嚇著她！”

    她光腳從床上跳了起來，衝到如月身邊，掀開托盤上湯盞的蓋子，“味道很好，是又想著法改了醒酒湯的成分吧！”

    如月羞赫，卻也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換了成分還有沒有原先的效果！”

    “有沒有效果都沒什關係，我以前可是被叫做千杯不醉的，昨天也不知道怎回事竟然醉了，不過現在感覺還行，就是有些餓了！”曹阿瞞道，端起托盤上的湯盞就著盞沿就要往嘴送，“我嚐嚐！”

    一隻手伸了過來，拽過那湯盞，又放回到如月的托盤上。

    “幹什？”曹阿瞞伸手想要奪回來，卻又一次被曹睿攔了一把，“穿好鞋，餓了跟我去前頭，蘭若都準備好了！”

    看了看曹睿手中的鞋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赤腳，曹阿瞞尷尬的衝著如月擠出個笑容，伸手又去奪曹睿手中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