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你回去守著，若是你姐姐從廟回來，就告訴她我和你爹應趙大人邀約，去他府上賞花了！”蕭敏從馬車探出身子說。

    戴長樂看著已經被放下來的馬車門簾，雖然不甘，卻也沒辦法違逆母親的意思，道了一聲“嗯”，退了回去。

    父母匆匆忙趕去自己的房間，拐彎抹角的問了“傾國”那多事情，最後卻決定一起去趙大人府上赴約。

    雖然他並不很聰明，可是卻也並不笨。父母有意支開自己，難不成那個“傾國”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蕭敏對兒子口頭上的同意並不相信，戴長樂雖然沒有被禁足，可兩個家丁將他送到房間之後，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守在了戴長樂出府必然會經過的長廊邊上。

    戴府，蕭敏的話素來不多，可誰都曉得她的命令從來說一不二。戴長樂雖然受寵愛，可長這大，他從來沒有違抗過母親，府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自然也包括蕭敏。然而，她還是對他放心不下，居然還派了人來跟著他。

    戴長樂合門在房間躺了一會，又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沒見家仆有什舉動，於是胡亂用被子和枕頭在床上裹了個人形，從窗戶躍了出去。

    蕭敏和戴修仁的馬車在上京城饒了大半個圈，最後在一個岔道口拐進了背離趙大人府上的那條路，向著曹府的方向去了。

    老廖頭雖說如今已經是曹府的下人，然而畢竟在戴府待了那多年，乍見蕭敏、戴修仁夫婦，急忙迎了上來。

    蕭敏隨意瞟了一眼，倒反而像是進了自己家門，一邊往走，一邊問道，“府主人呢！”她不曉得曹府和曹阿瞞之間的關係，隻當這“曹府”就是曹阿瞞自己置辦的產業。

    老廖頭不曉得她這些心思，隻當她這是在問曹睿，思量著，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應該在書房吧！”

    蕭敏抬腿要走，戴修仁伸手攔了一把，“夫人，我聽說，這……”他並沒有將這話說的很清楚，隻是搖了搖頭。

    蕭敏思量了一下，這才想起之前聽戴長安說過曹阿瞞寄宿於平西王府。如此，這曹府或許不是他的家底。

    戴修仁咳嗽兩下清了清嗓子，“老廖，我們今天登門拜訪曹大人！”

    “哦哦！”老廖恍然大悟，抬手順勢一指，“大概去了杏林那邊……”

    戴修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看見一片盎然的杏林，不由一愣。蕭敏見他愣神，雖然不痛快，不過卻也沒有發作。她伸手搖了搖戴修仁的胳膊，“相公！”

    戴修仁回神，這才記起身邊還站著蕭敏，伸手攙住她的胳膊，“夫人，咱們過去吧！”

    靈堂安置的地方非常顯眼，前往杏林那路上，戴修仁夫婦看的清清楚楚。排位上“朱丹”兩個字很是顯眼，滿屋子白綾被清風吹得搖擺不定，幾片紙錢的黑灰也跟著飛了起來。

    “要過去看一眼嗎？畢竟……”蕭敏道。人都已經死了，也沒什好再計較。加上這些年來她潛心鑽研佛經，心境也比年少時候淡然不少。現如今，她已是人父母，即便不想著自己的福澤，也希望子女不因著自己當年的任性擔負什惡果。

    戴修仁抿了抿唇，一抹柔情很快被湮沒，“不了，咱們還是先去找他吧！”

    “那便由你吧！”蕭敏也不多說，提步朝著先前老廖頭手指的杏林入口走了過去。

    朱丹死後，如月放心不下曹阿瞞，便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難得他最近也如同蕭逸桓一樣開始喜靜，整日整日待在曹府，如月即便不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可得見他的機會多了，撇過朱丹慘死一事，如月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

    生老病死，終究是難以人力控製的，朱丹死了，不過誰不死呢？曹先生不是呆子，隻要有時間，他一定能想的通。這幾日來，他的吃食不好，如月琢磨著稍晚些時候去廚房做點他喜歡的東西。

    就在此時，蕭敏、戴修仁夫婦由遠而近。雖然這兩位是生人，不過衣著華麗，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曹大人在這？”蕭敏問。

    如月上前，“兩位找曹大人有什事情？”